可話已經說到了一半,她只得結結巴巴圓場道:「扶桑國……國民!我是扶桑國的國民,嗯……是那個扶搖宗主的,呃……私生女!」
楚秀楊像是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自豪一樣,又強調了一遍:「對,沒錯,就是私生女!」
顧三月古怪地瞅了她一眼,再一眼看向身後的楚文澤,若有所思。難怪這二人身邊還跟了兩個侍衛,應該就是扶搖宗主派來保護他們的了。
顧三月不禁心中恥笑。好個仙家宗門,門下弟子無情無義,宗主卻是個多情貨,還在外面有私生子女,和腐朽的王侯家有什麼區別?
如此看來,還是自己今早碰見的那個男子好。
楚文澤被她急得是出了一身冷汗,被她這私生女一說,自己這私生子的帽子也是自然而然扣上了。這小妹平日裡靈巧可愛,可這腦子怎麼就和個擺設似的?
楚文澤扶著額頭,頗為頭疼。在這麼下去,自己遲早得被她氣死。
顧三月冷笑了一聲,說:「姑娘和公子都是大人物,我就是個草民,不配與二位同行,告辭。」
顧三月這次是下定了決心要走,她頭也不回,轉身向山下走去,任憑楚秀楊怎麼叫喚也不回頭了。
楚秀楊不知道自己哪做錯了,一臉委屈地看向了楚文澤,含著淚哀怨道:「哥,我又哪裡做的不對了?我還想問她怎麼從山崖上走下來了呢,她怎麼就走了?」
楚文澤看著可憐兮兮的楚秀楊,覺得勸也不是,罵也不是,實在是無奈得很。
他只好嘆氣,說道:「算了,也不怪你,這件事肯定解釋不清了。我帶你先去淅城吧,去那裡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這件事先不提起了。」
楚秀楊苦悶地說:「那好吧。」
楚文澤敲了敲手上的描金小扇,提醒道:「你記不記得,再過五天就是三月十七了,是淅城的花燈節呢,要不要我帶你去玩?」
楚秀楊眸子一亮,臉色頓時霽雨天晴,開心地笑道:「好啊好啊,我早就聽說那裡的花燈節特別好看,可惜每年待在皇宮裡,都沒看過呢!」
楚文澤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好,哥帶你去看。」
不務正業,帶公主前去花燈節遊玩。蔡宗師的心裡又悄悄記下了這一條,不過這卻絲毫沒有影響兄妹倆的興致。
楚秀楊蹦跳著走在前面,楚文澤笑著走在她後面,前者呼而後者應,傴僂提攜,好一番美好景色。
老道士見蔡宗師神色不對,拿拂塵敲了敲他的手臂,輕聲說道:「我說老蔡啊,人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蔡宗師睜著渾濁的老眼,看了眼兄妹倆,突然感覺是應該去看一次花燈節,好像非這樣不可才對。
他難得地擠出了點笑,惜字如金道:「你說得對,是該去。」
老道士暢快大笑,天邊的清風似乎也變得清甜起來了。
可主僕四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夥人已經盯上了他們。這一夥人躲在暗處,商量著對策。
「你沒看錯吧,那真的是太子和公主嗎?」
有一名男子畏畏縮縮,顫聲說道:「各位爺,那天在臺階底下,我親耳聽到那女子自稱本公主,扶搖宗裡下來的長老也叫
他們殿下,還能有錯嗎?」
一名面目凶煞的男子獰笑道:「呵呵,好。要是能吃下他們,我們的功勞就大了。不過……」
他轉頭看向那男子,冷笑道:「要是你說的訊息是錯的,我會一刀一刀把你切開的,明白嗎?」
那男子打了個哆嗦,幾乎嚇得屁滾尿流,不敢絲毫違逆,連連稱是。
「嘿嘿……楚文澤,楚秀楊……等我拿下了你們作籌碼,看扶桑國的老狗東西會怎麼決定,還敢不敢攔我們妖族的路!黃泉路上,你們兄妹就好好作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