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冷聲說道:「不適合練劍的人,尚還可練,可是覺得自己不能練劍的人,肯定練不了!」
「你想想在濱西,你還是無名之卒的時候,我教你練劍,是因為知道你是劍胎嗎?是因為知道今天的徐懷谷劍道天賦之高,能成為我的弟子,才教你練劍的嗎!那個時候的你真正喜歡劍,覺得自己能練好,現在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
鄧紙鳶猛地回身,長袍唰的一聲烈響,憤然拂袖而去。
徐懷谷呆跪在原地,許久許久,他閉上了眼,長長的嘆息聲在暗室裡響起,帶起悠長的迴音。
可徐懷谷並沒有發現,身後那一排長劍中的最後一把,也就是那一把天靈之寶,發出了淡藍的光澤,微微顫動起來。
但沒過多久,光澤黯淡了,劍身也停下來了,暗室重新歸於寂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楚秀楊正神采飛揚,好奇地睜著那一雙靈動有神的杏眼,仔細打量著眼前在她不遠處下山的女子。
她和楚文澤正走在那一座漢白玉臺階上,只不過這次不是上山,卻是下山了。
本來二人不該這麼早就離開扶搖宗的,他們好歹是扶搖宗的客人,怎麼說也得留上幾天。只不過昨夜楚秀楊在羅愾然面前一鬧,那位宗主倒是好言相勸,沒怎麼生氣,倒是楚文澤覺得她丟盡了皇家的臉面。雖然心裡氣,但又對楚秀楊拿不出半點辦法,這不一大早就趕著下山去算了。
剛好他去淅城還有幾位朋友要拜訪,藉此難得的機會在淅城多玩兩天,可比枯燥無味的皇宮裡有趣多了。不過那個兼職負責監察太子殿下言行的蔡宗師,也偷偷把這一條記了下來。
楚文澤和楚秀楊在上山的時候還專門看過跪著的顧三月一眼,因此才認識了她。他聽說顧三月的悲慘遭遇之後,也是深表同情,可是這事也怪不得扶搖宗,他也不知道怎麼決斷罷了。現在見到她還好好活著,而且那股精氣神兒完全就和前兩天迥然不同了,心裡也驚奇,這兩天她到底有什麼神奇的遭遇。
楚秀楊如見了個寶貝一樣,在她身邊左竄後跳,好奇地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似乎怎麼也看不夠。
楚文澤也無奈一笑,自己家這位妹妹雖說愛胡鬧,可是天真浪漫的性情著實也可愛得很,難怪讓他怎麼也生不起氣來。
顧三月早就注意到了這邊主僕四人,長期行走在外的經驗讓她對來路不明卻有意靠近自己的幾人十分警惕,又看見楚秀楊毫不掩飾地看著她,心裡難免緊張,加快了步子,想要先行下山。
楚秀楊哪裡會放過她?她又習過武,蹭地兩下又跑到了顧三月身側,活脫脫一個跟屁蟲模樣。
顧三月終是忍不住,蹙著眉尖兒,問:「姑娘一直跟著我,到底有何貴幹?」
楚秀楊眨了眨眼,反問道:「難道一定要有事,才可以跟著你嗎?」
顧三月可不知道她是公主,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警告說道:「沒事別跟著我。」
說罷,她又加快步子要下山去。
楚秀楊在後面著急地叫道:「誒……你慢點呀,我不是壞人,我認識你的。就在那個牌匾底下,我見過你的。」
顧三月這才回過了頭,冷著臉一字一句道:「你既然知道我在牌匾下跪著,就不該現在提起,以此來羞辱我。」
楚秀楊愣了一下,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呀!我我……我其實還在扶搖宗裡幫過你的忙呢!我和那個扶搖宗主鬧了一場,想讓他給你一
個交代,還被我哥罵了一頓來著呢。」
顧三月這下子困惑了,問:「你是誰,怎麼能在扶搖宗的宗主面前說上話?」
楚秀楊見她神色緩和,頓時喜上眉梢,拍了拍胸脯道:「我可是扶桑國……」
「秀楊!」
楚文澤責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楚秀楊這才打了個激靈反
應過來,自己的身份可說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