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是他的自我包裝與宣傳——傳統的儒家社會,孝是至高無上的。
忠孝、忠孝,一個孝子,必是忠臣,而忠臣必是孝子。
這是儒家宣傳了千年的真理!
作為天下的主人,皇帝自然要以身作則。
這也是趙煦上上輩子,不能清算太皇太后的原因。
同時也是他如今不得不與這位太皇太后虛與委蛇的緣故。
當然了,趙煦也不是個會吃虧的主!
當飛梭和紡紗機,被儒家的孝道妝點起來,被冠以天子獻給當朝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壽禮的名義後。
便沒有人可以阻止這兩種機器的擴張和推廣了。
誰敢質疑,當朝天子的孝心?
誰又能詆譭、汙衊,被冠以‘太母車’與‘聖母梭’的機器?
奇技淫巧?
放肆!
御史臺的烏鴉們,會很高興的將敢於這樣非議、攻訐天子、兩宮的亂臣賊子,送進大牢。
至於那等無知盲流,砸毀機器、燒燬作坊?
那更是造反的死罪!
人人皆可得而誅之!
而等士大夫們發現不太對勁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無法阻止。
時代的洪流將滾滾而來。
順者昌,逆者亡!
……
遙遠的熙河路,狄道。
王大斧騎著馬,帶著手下的騎兵,巡弋在這條已經巡弋過無數次的道路上。
“卻不知,俺弟大槍如今怎樣了?”王大斧騎在馬上,有些心不在焉。
因為他剛剛接到了汴京來的家書。
是他的妻子請人寫的。
信上說,家裡一切都好,向鈐轄(向宗吉)家送去的錢,也都收到了。
還說大郎今年開蒙了,進的還是坊中有名的‘範先生私塾’。
妻子說,先生言家中大郎是個讀書的料子,同時大郎也很喜歡讀書,每次放學回來後,都在寫字。
同時,妻子還告訴他今年上半年的時候,母親得了病,好在及時去馬行街的醫館請了郎中,開了藥已經好了。
就是,沒有提及他的弟弟大槍的下落。
這讓王大斧很是憂心。
他現在只知道,他的弟弟大槍是在河北的工地上與郭貴分別的。
大槍似乎選擇了南下,去了廣西。
他也問過向鈐轄了,向鈐轄告訴他,已和高公事(高公繪)求了情,蒙公事恩典在上次派人回京的時候,捎了話給高家,請託了高家人去廣西的時候,幫忙找一下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