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很甜,還可以拿來榨糖。
大宋市面上現在的紅糖,基本都是從蘇州、明州那邊來的。
“交州能種甘蔗?”韓絳目瞪口呆。
蘇州、明州什麼氣候?
交州什麼氣候?
什麼情況?
呂公著道:“老夫一開始也很詫異。”
他早年在揚州做過官,也是在揚州認識的王安石。
自然對甘蔗很熟悉。
“但,現在來看,交州就是比蘇州、明州更適合種甘蔗!”
“聽說,那邊種的甘蔗,不止長的比蘇州快,還長的更高、更大!”
“不瞞韓公……”呂公著神色複雜的說道:“我家那個家賊呂嘉問……前些時日寫信給呂希純,與其言:交州八州,已種甘蔗數十萬畝,年底便能有第一批蔗糖,透過水路運抵江南、京城了……”
韓絳聽完,整個人都愣住了。
“年底就能出蔗糖?”
他想起了,熙河路那邊的報告——熙州木棉,阡陌連野,縱渠相交,人皆以為喜!
能不高興嗎?
汴京城的吉貝布,一匹就要二十貫。
質量差一點的都要十來貫!
他們種的哪裡是木棉?
分明就是錢!
而韓絳想不明白——熙河那邊,天氣那麼冷,土地又那麼貧瘠。
連小麥種下去,產出都很少。
木棉這種崖州的東西,怎麼就能長的那麼好?
現在,本來只在明州、蘇州等地才有種植的甘蔗,又莫名其妙的在交州長勢良好了。
韓絳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亂了。
“所以啊,老夫才說,一旦章子厚回朝必定拜相!”呂公著悠悠的說道:“而且,還是挾天下之望,一如當年王介甫般入朝秉政!”
這是他擔心的事情。
章惇是王安石發現、提拔起來的心腹。
可以這麼說,若沒有王安石的賞識、提拔和推薦,就以章惇當年那個浪蕩的名聲。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升到待制,更不要說拜相了。
而章惇的性格,雖然不像王安石那麼執拗。
可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善茬!
想當年,章惇科舉,進士及第,卻因為族兄章衡考了狀元,便乾脆扔掉了到手的敕誥,選擇下次再戰!
果然,嘉佑四年,人家再次應試,考了第五名,依然是進士及第。
這樣性格的章惇,若是拜相,指不定得搞出多少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