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就是畜生,打起架來沒個輕重,也不懂得愛護花草樹木,好好的一片森林,硬是被這兩頭畜生弄得亂七八糟。
蕭長河不禁搖搖頭。
一行人此刻站在半山,視野開闊,正好能夠看見那兩頭激戰之中的畜生,可謂激烈異常。
巨山一般的搬山猿,咆哮著衝向那頭能噴出烈火的雙翼雄獅,它一腳踩踏一座矮山,古木折斷。塵土飛揚,隨意揮出一拳,便帶著烈烈罡風,刺耳的爆炸聲穿金裂石,彷彿能震穿人的耳膜。
而那頭雄獅,在半空之中滕轉挪移,體積雖小,卻更加靈活,它穿越在搬山猿的四周,往往一口咬下,就硬生生撕下那頭搬山猿的一大塊血肉,鮮血淋漓。
無數野獸奔逃。
這片地界徹底亂套。
有體積嬌小的靈狐硬生生被搬山猿踏成肉醬,有沖天而去的靈鳥被雄獅噴出的烈火烤成黑炭,一片哀嚎,宛如人間煉獄。
“我們,還繼續走嗎?”小道士看了一眼正在激戰之中的兩頭畜生,低頭詢問蕭長河。
蕭長河翻了個白眼,皺眉道:“恐怕得吃了午飯才走得了。”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輕聲道:“跟我來。”
蕭長河走在前面,一行人跟在他的後面,他沿著這片山往山頂走去,穿過一片茂密的矮林,入眼便看見一道如匹練一般的瀑布從山頂垂落下來,疑是銀河落九天。
而在山腳,是一座碧綠帶般清澈的湖水。
這湖水清澈見底,岸邊青石上佈滿青苔。
蕭長河尋了處平坦的地勢,抬來幾塊石頭,簡單的壘起,一個簡易的灶臺便搭建完成。
“想吃烤肉的,去弄點柴火,這裡距離那兩頭畜生還遠,他們打不到這裡來。”蕭長河說著,轉頭看向五位所謂的外鄉人。
片刻之後,寧採桑轉身走入密林,這個女人,從上山開始,就一直對蕭長河言聽計從,是最守規矩的那個人,不管不問不說。
蕭長河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半晌,不知在想些什麼,或許,曾有某個男子,也為這個妖嬈身段痴迷過吧,誰知道呢。
“蕭長河,不管你故弄什麼玄虛,我要殺你,如殺雞。”老道士冷冷的說著,也轉身走入密林。
小道士也轉身,準備跟上老道士,蕭長河卻叫住了他,道:“你跟我去打獵。”
他繼而轉頭看向老禿驢和小沙彌。
“貧僧,吃素。”老禿驢道。
蕭長河輕輕嘆了一口氣,又少了兩個苦力。
他凝視著老道士消失的方向,低聲呢喃細語道:“殺我如殺雞?沒見過世面的外鄉人,都是這麼囂張跋扈麼?”
外鄉人以為神仙鎮的人是井底之蛙。
而神仙鎮的人,則認為所謂的外鄉人,不過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僅此而已,就連整日遊手好閒的地主家的傻兒子侯少宗,其實也瞧不起這些外鄉人。
“走了。”蕭長河叫了一聲小道士,率先走入林中。
小道士臉色陰晴不定。
蕭長河懶得去琢磨這些外鄉人的心思,說白了,沒必要,許多事情命中註定,再怎麼琢磨,該到翻臉的時候,這些外鄉人是絕對不會含糊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兩個人走入茂密的原始森林,這片山距離山坳那邊還遠,那邊的戰鬥波及不到這邊,再加上山中同樣有山中的規矩方圓,別看那兩頭畜生打得激烈,都是在產生摩擦的地界領土。
小道士跟著蕭長河走入密林。
盤根錯節的藤蔓纏繞著一棵棵十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落葉堆積得厚厚的,踩在上面鬆鬆軟軟的。
蕭長河不回頭,卻突然開口問道:“你是天生性格暴戾衝動?還是什麼所謂的自汙藏拙的拙劣把戲?我覺得你的演技太浮誇。”
後背對著小道士的蕭長河明顯感覺到殺機籠罩著自己,但是蕭長河並沒有回頭,不是不敢,而是不屑,輕笑道:“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