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楊樹親如兄弟,但此時的情況,已非兄弟之間的矛盾,而是上升到了下屬挑戰會首權威的層面,他既六親不認,我當然得給他點教訓,無論他是楊樹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我雙刀揚起的同時,體內陽氣也已經奔湧起來,澎湃的氣息如狂濤怒浪般捲起,偌大的院落之中,風沙驟起,隨著我踏出的腳步,腳下的地磚盡皆爆碎,化作數不清的飛石向楊樹拍了過去。
正如我所料,楊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衝了過來,恰好撞在我的氣息之中!
儘管他已經是聖境強者,可惜對氣息的領悟還差了些許,還不能在我全力鼓動的氣息中來去自如,攻勢不由得緩了半分。
就這半分,生死立判!
我猛一跺腳:“給我起!”
早已潛入地下的陽氣瞬間爆開,藉著地面的震顫,一下將他的身形裹進其中,如同一條暗金色的鎖鏈,又像是一張扭動的大網一般,纏著他離地而起!
楊樹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卻吃了痛失先機的虧,任他虎牙狂舞,卻怎麼也切不斷糾纏的氣息,反而被纏得越來越緊,僅僅幾個呼吸之間,便已動彈不得。
我手中雙刀爆射出長長的刀風,但與往日不同的是,這刀風並非凌厲筆直,而是隨著我手上的動作不斷擺動。
我並未急著下手,任由他繼續掙扎。
他甚至連引爆自身氣息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都用了出來,卻仍舊徒勞無功,忍不住咆哮起來:“不可能,你這不是本門術法!”
我笑了:“你一個外人,怎能窺盡賒刀人術法的玄機,說吧,你是誰。”
事實上我心裡有點小得意,就算是真的楊樹,被這種術法困住,也照樣只有束手待斃的份兒,賒刀人在楊家手裡傳承千年,怎麼可能沒有壓箱底的功夫,說是盡傳於行會各家,那也只是相對而言,不然真遇上心懷叵測的叛徒,楊家拿什麼撥亂反正?
他停止了掙扎,漸漸冷靜下來,可目光中的兇戾不減反增:“就憑你這點手段,怎能鎮得住那些心懷叵測的傢伙,更別說壓制那妖樹了。”
說話間,他身上的氣息重又開始凝聚,如果說之前他身上的氣息還沒有擺脫楊樹的影子,還讓我感覺有幾分熟悉的話,此時的他,卻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凌厲。
我雖然意識到不妙,卻弄不清變化從何而起,一時也想不出應對之法,只得斷喝道:“放了楊樹,有話好說,若是傷了他,我包你魂飛魄散連渣子都不剩!”
他聞言怪笑兩聲:“撤了你的手段,我教你如何統御群雄。”
見他所答非所問,我心裡越發焦急,不敢再任由他繼續下去,抖手一刀朝他胸口抽去。
沒錯,就是抽,刀風化作鞭狀狠狠抽在楊樹胸口,衣服瞬間炸裂,他就像被數萬伏的高壓電擊中,身體猛的抽搐起來!
我這招說穿了也不值錢,是借地氣與陽氣交織成網鎖住對手,再加以鞭撻。若是換了其他門派的人,這種手段除了出其不意之外,效果也只是一般,但用在賒刀人身上,威力卻極為驚人。
沒人比我更熟悉賒刀人的修行方式,每一條經脈,每一個穴位的走向和作用我都瞭如指掌,想針對他們自然是輕車熟路,再輔以地師的手段,就能達到事倍功半的效果,這是歷代會首口口相傳的秘密,稱之為“家法”,我也是在成年之後才得師父傳授。新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