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吼,一邊衝楊樹擠眉弄眼,可我忘了,楊樹這貨的情商一向都在負數上下浮動。
他根本沒領會我的意思,而是一臉憋屈的看著我:“親哥,我咋就妖孽了?”
我暗暗咬牙,關鍵時刻你給我掉鏈子,想讓雪看我笑話?
騎虎難下,我也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孽障,在本會首面前還想矇混過關?也罷,今便讓你領教一下賒刀饒本事!”
話間,我摸出剔骨刀,灌足了陽氣,毫不遲疑的衝楊樹甩了過去。
我倆本就近在咫尺,刀光幾乎是脫手既到,一柄直插面門,一柄奔向心口。
雪見狀不禁驚撥出聲,可我並不擔心山楊樹。
十幾年來,我突襲、強攻、偷襲,什麼手段沒用上過?哪一次擅到他?
果然不出所料,楊樹一晃手就把兩把剔骨刀全都夾在了指間!
可灌滿了陽氣的刀身驟然停頓,陽氣無處宣洩,瞬間爆開,化作兩團明黃色的震盪波飛速擴散,就像鼓爆了兩顆上千瓦的燈泡,震得我都兩耳嗡鳴,眼前一片煞白。
下一秒,異狀消散,楊樹連腳步都未曾挪動一下,剔骨刀也完好無損,只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既沒大呼叫,也未撒丫子開溜,而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冷笑著盯住了我。
我一看他這副表情,心裡如釋重負,這子還不算太笨,終於明白了老子的意思,知道配合我演戲了:“果然有點來頭,相好的,報個腕吧,免得做個無名鬼。”
然而楊樹對我的話置之不理,清脆的咯嘣聲響起,他將剔骨刀折為兩段丟在腳邊,回手從懷裡摸出了那柄他用得最順手的虎牙匕首,微微拉開了架勢,身上的氣息頓時澎湃而起,如餓虎欲撲,令人心神一顫。
“喲呵,想掐架是吧?”我也不由得來了興致,打楊樹跨入聖境之後,我還真沒跟他實打實的較量過,借這個機會稱量他一下,看看他到底有多大長進也好。
我又掏出兩把刀來,雙臂一揮,陽氣湧入煉鋒,感官也同時舒展開來。
儘管是切磋,我也不敢大意,這子的靈活勁兒遠超於我,一個不好就得吃虧。
本想再跟他交代兩句,誰知還沒開口,他已然如餓虎般迎面撲來,虎牙上閃耀的光芒將他的身形都遮蔽其中,讓人找不出動作間的破綻。
“來得好!”
我雙刀下探,向前絞了過去,雖然單憑視力看不清他的來勢,可感官中清晰可辯,他的刀正以令人窒息的速度向我下腹刺來。
咔嚓!
雙刀一舉將匕首絞住,但不等我發力將他震開,他已然扭身一腳,一記狂暴的虎尾鞭向我腦袋甩了過來,這要是被踢上,當場就得爆頭!
我緊忙歪頭避開,眼瞅那裹挾著罡風的鞋底子擦著我的臉皮掃過,甚至連我貼身的一層氣息都被這一擊劃破,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
我頓時心頭火起,好子,來真的是吧?
趁他招式未盡之際,我蹂身而上,肘擊緊跟著砸向他的腳踝。
卻不料,竟然中了這子的圈套,只見他整個身體都離地而起,像個滾動的車輪一般,劃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弧度,手中那把本已遠離我面門的虎牙匕首,順勢向我頸側刨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