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想啊,那燈籠再結實,又哪能抗住爐鉤子刨?
沒多大工夫,就被刨得大窟窿小眼子,一身的豁口。
然後就像大家想的那樣,我師父回來了。
他瞅見楊樹把新買的燈籠給禍禍成那副德行,那還能饒了他麼?
當下,他老人家也抄起笤帚疙瘩,加入了我們的戰團……
可憐吶,堂堂隋唐第一好漢,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老頭給摁倒在炕沿上,笤帚疙瘩照準了屁股蛋子這頓狠抽,抽得他是連哭帶嚎,偏又毫無反抗之力。
我一看,這不行啊,禍是我惹的,哪能讓楊樹替我頂缸?
我就跳起來嚷嚷,冤有頭債有主,好漢做事好漢當,紫金錘是老子做的,要打打我!
那你們說,我師父能慣著我麼?
“喲嘿,你乾的是吧,來來來,好漢,咱爺們親近親近!”
然後我就後悔了,什麼紫金錘,鎏金钂,都抵不住我師父一根笤帚疙瘩啊!
更有鬧的是,楊樹一瞅我舍屁股替他擋災,卻被打的這麼慘,他也按捺不住了。
也不知他是入戲太深,還是腦子抽筋了,居然抓起“紫金錘”,大吼一聲:“呔,兀那蠻子,看錘!”
我師父還愣神呢,那倆燈籠就砸他腦袋上了!
啪嚓一聲,碩大的燈籠,當場砸了個稀巴碎!
砸完,楊樹就懵了,拿著光禿禿的兩截拖布杆子愣在哪兒,不知所措。
我也懵了,敢砸師父,這不反天了麼?
可沒成想,我師父卻樂了:“嘿,你們這倆小兔崽子,擱我這兒講起兄弟情義來了是吧!”
我倆這下子都清醒了,也不咋呼了,擱哪兒瑟瑟發抖。
出乎意料的是,我師父不但沒揍我倆,反而給我倆做了一大鍋紅燒肉,把我們吃得滿嘴流油。也就是打那時候起,這紫金錘的梗就成了我們的秘密,一提這個,至今還覺著屁股蛋子上,火辣辣的疼!
不過楊樹在這個檔口提起此事來,卻讓我眼前一亮。
不為別的,為的是,楊樹居然沒怎麼受到地藏大陣的影響!
連我都被那地藏降臨的威壓逼得幾乎要跪地膜拜,這小子卻跟沒事人似的,還特麼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莫非是因為他心性單純、涉世未深,故而對這種攻心之法有天生的抗性麼?
管不了那麼多了,眼見那大陣轉動的越來越快,我卻怎麼也提不起戰意來,只好故作輕鬆的笑到:“楊樹啊,這禿瓢膽兒也褪大了,敢搶你的八稜紫金錘。我不知道你啥脾氣哈,反正這事兒要擱我,我是忍不了!”
楊樹在家憋了將近兩個月,正火大呢,聽到我這暗含關門放狗之意的挑撥,頓時壓不住了。
“禿賊,還我紫金錘!”
話剛出口,人已經猛竄了出去,手裡不知何時已然握緊了雙刀,惡狠狠的朝著禪唸的禿頭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