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結束通話了影片,將蔣煜和柳卡蓮衣都帶了下去,然後我坐在那裡,等會議廳裡再次安靜下來後,我才笑道:“諸位叔伯兄弟覺得我這麼處置可還合適?”
眾人幾乎是眾口一詞,紛紛表示贊同。
“感謝大家的支援,我還有兩個提議,想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
“第一,雖然時代變了,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以後咱們內部,家法依舊通行。”
對這一點,眾人自然不會有異議,畢竟老規矩擺在那,現在不過是重新提上了檯面。
我見眾人沒有異議,便提高了聲調:“大家都是生意人,在這個資源就是財源的時代,互通有無的重要性不用我說各位也都知道,但平時咱們行會內部各自為政,交流少,造成的資源浪費很多。以後大家多在群裡聯絡感情,有什麼好生意自己吃不下的,別忘了自家兄弟。”
眾人都笑了,紛紛稱是,我這才提了第二點:“以後每年行會內部舉辦一次交流會,誰家方便誰就做東,既交流經驗,也互通有無,大家覺得怎麼樣?”
聽起來,我不過是想辦一場年節聚會,自然也沒人會反對,反倒是林凝香和幾家比較有底氣的,搶著跟我要第一屆的主辦權。
我原本是打算明年在自家道場舉辦第一屆的,可想及今年我道場開張,也算是舉辦了一次聚會,便沒再和她們爭。當下徵得眾人同意,將第一次聚會定在大連林家,時間初定年底。
一切計議妥當,也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眾人整夜未睡,都告辭回去休息,但吳法天和劉敏亮都沒有走的意思,我也就坐著沒動。
眾人全都離開後,吳法天才沉著臉問我:“為什麼要幫那奸詐小人脫罪?”
我沒應聲,只是笑著看他。
他故作惱怒的舉手要打。
我只好笑著招架:“我這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您老,您還問我幹嘛!”
事實上,不僅是我,吳法天和劉敏亮也早就看出,蔣煜並非被人脅迫,他是真的想要殺我而代之。也就是說,柳卡蓮衣所說的才是真話。
只不過蔣煜太自以為是了,他以為是自己在利用柳卡蓮衣,殊不知柳卡蓮衣何嘗不是在利用他?連我們都查不出這個柳卡蓮衣的來歷,無疑說明此人問題很大,至於她故意接近蔣煜,又幫蔣煜害我的真正目的,恐怕要等審過她之後才能弄清楚了。
總之這對狗男女是各懷心機,互相利用罷了。
而我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故意幫著蔣煜,把罪責都推到了柳卡蓮衣的身上。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蔣煜圖謀篡權雖然可恨,但是,殺了他對我有什麼好處?
除了會激怒蔣家,造成行會內部裂痕之外,也會讓其他人對我心生顧忌,認為我年輕氣盛、心黑手狠,我再有什麼指示,他們恐怕也會猶豫不決。
賒刀人行會的構架本來就鬆散,如果各家都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即便我立了威,但得不到真正的支援又有什麼用?行會形同虛設,我這個會首也就成了真正的光桿司令了。
而我放了蔣煜一馬,不光是給蔣家一個大大的人情,也算是套牢了他們。如果我又用得著他們的時候,就算他們不記我這份恩德,但為了做給別人看,他們也會全力以赴的執行我的命令。何況那蔣無邊看起來,並不像忘恩負義的人。
劉敏亮此時插話道:“那你怎麼就能肯定,蔣煜一定中了蠱?依我看,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了蠱,之所以那麼說,多半是為了推卸罪責,信口胡編罷了。”
我嘿嘿一笑:“如果你是個蠱師,又刻意想要去接近、利用一個人,你是相信他的承諾和人品呢,還是相信自己控制人的手段?我就是賭她肯定更相信自己的手段。”
“那要是你賭錯了呢?”
我聳了聳肩:“大不了就是輸條命唄,反正又不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