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審視了眾人一圈,手指扣了幾下桌子讓眾人安靜下來,然後問蔣煜:“你是怎麼被她下了蠱的?”
蔣煜愣了一下,才面露愧色:“我也是一時好色,被她騙到賓館,喝了她倒的酒……”
我皺眉問:“那後來受了威脅,為什麼不向同門求助?”
蔣煜立馬激動起來:“我想過,會首不記得昨晚你與陸俊比試之前,我好幾次都想找機會跟你說,可她看的太緊,我一動彈,就喘不上氣,心口疼得要命……”
說著說著,他揮手給了自己一耳光:“是我對不起會首,我貪生怕死!”
“行了!”
我打斷了他的表演,轉頭看向眾人。
“既然此事並非他的本意,還算情有可原,各位覺得呢?”
眾人見我鬆口,自然也不願意當著蔣家人的面,無端跳出來做這個惡人,紛紛點頭贊同。
我話鋒一轉:“但助紂為虐,也照樣罪不可恕。”
“看在你是受人脅迫的份上,你自己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蔣煜此刻只求活命,聞言咬著牙提氣於掌,一掌拍在自己胸口!
自身陽氣逆入經脈,頓時震散了他五臟六腑中彙集的陽氣,自此之後,他的道行算是成了擺設,最多比普通人多活幾年,想重入玄門行列,道行再進一步是不可能了。
儘管如此,蔣煜卻仍忍痛向我磕頭:“謝謝會首不殺之恩。”
我沒再看他,而是看向了螢幕中的蔣家眾人。
蔣無邊神情激動,帶著家人一起向我拜謝,看那樣子,竟比蔣煜更加激動。
事實上,他也的確比蔣煜更激動。
我饒蔣煜一命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我給蔣家正了名。
像蔣家這樣的老牌世家,對聲名看得比性命都重,可如果蔣煜被坐實了聯合外人,圖謀篡權的罪名,蔣家勢必名譽掃地,這也正是蔣無邊剛才沒有力保自己兒子的真正原因。
如果他不顧一切的保他兒子,肯定難逃同謀甚至是暗中主使的嫌疑,那他蔣家幾百年傳下來的名聲,就徹底毀在了他的手裡,自此之後,不光是賒刀人行會容不下他蔣家,江湖上其他勢力,也會對他們敬而遠之。
而我不光給蔣煜留了條命,還幫他洗脫了合謀篡權,欺師滅祖的嫌疑。
這對蔣家來說,無疑是比饒過蔣煜更大的恩惠。
蔣無邊重重的一個頭磕在地上:“會首大恩,蔣家永世不忘,但有所命,萬死不辭!”
“蔣老爺子不用這樣,晚一點我會派人把蔣煜送回去,你可以放心。”
蔣無邊再次道謝,又看著那柳卡蓮衣問:“這個女人能不能交給我蔣家處置。”
我笑了:“暫時我還留著她有用,不過事後一定會給蔣家一個說法。”
蔣無邊雖然不甘,但也沒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