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陸俊的命令,貧道豁出去住持不做,也要保我徒兒平安,可那是慶長生的法旨!”
“貧道若敢抗旨,觀中上下近百弟子,都要遭受滅頂之災,一場瘟疫,就足以讓奇雲觀重新洗牌,甚至會波及到鎮上百姓,對於心存違逆的教徒,慶長生從不曾手軟過!”
我不由得啞口無言。
黑龍教雖有惡名,但畢竟也算是道門正統,想不到那慶長生馭下如此嚴苛,這樣的手段和那些蠱惑人心,騙人自焚的邪教又有什麼分別?
我深吸了口氣,看了看楊樹。
楊樹沉默。
半晌,他終於點了點頭,眼角已經溼潤了:“錯還是在我!”
我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根子還在陸俊那狗才身上,這事兒沒完!”
說完,我瞥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香雲,扭頭對始終跪坐一旁的秦子瀟道:“丫頭,扶你師父起來,你們應該有傷藥,先給她吃點,我們離開之後,送醫院吧。”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秦子瀟明明聽到了我的話,卻仍坐著沒動。
香雲見狀急了:“子瀟,還不扶為師起來!”
秦子瀟看了她一眼,揉了揉自己通紅的眼睛,緊咬牙關,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挺直身子看向了我:“你們……不能相信她!”
她這話,讓我陡然一震。
香雲瞬間暴怒,掙扎著嘶吼:“秦子瀟,你想欺師滅祖嗎!”
但我豈會給她掙扎的機會,不等她爬起來,就一腳踩住了她的嘴,轉而對秦子瀟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她剛才忽悠我們了是嗎?。”
秦子瀟又看了一眼面孔扭曲的香雲,面露慘笑。
“不,她說的絕大部分都是實話,但有一點不對。”
“哪一點?”
“她並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心疼靈靈,一點也不!”
“哦?怎麼回事,你放心說,有我給你做主。”
“難道你們就不好奇,她為什麼長得這麼年輕嗎?”
我聞言有些詫異,的確,香雲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的樣子,剛才她說自己是古稀之人,還真把我給嚇了一跳。只不過,道門中人本就擅長駐顏之術,人家就算有什麼常保青春的法門也不稀奇,更何況,這又與她心不心疼紀靈有什麼關係?
秦子瀟見我半信半疑,笑得更是淒涼,竟然解開了自己的道袍,將一隻白藕似的玉臂伸出來給我們看。乍看之下我並沒覺得怎樣,不過就是一隻比正常少女略細一些的胳膊罷了,可仔細一瞧,我卻不由得頭皮發麻。
秦子瀟那白皙的臂彎上竟然滿是針眼,靜脈幾乎都快被扎爛了!
看到這個,我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香雲利用毒品控制她們,甚至逼她們做一些她們不願意做的事,借這些妙齡小道姑謀利……
可秦子瀟的話,又否定了我這個念頭。
“你們想知道,為什麼奇雲觀裡所有的弟子,都是不滿二十歲的處女嗎?”
既然都是處女,那她們做的,自然不可能是那種齷蹉勾當了。
可若不是,那究竟是什麼事,居然讓秦子瀟忍受不了,拼死在我們這兩個外敵面前,語帶悽絕的控訴她自己的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