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擺了擺手:“你恐怕誤會了,我讓你站起來,只是想再教你一個詞。”
他愕然:“什麼詞?”
“稀裡糊塗的反義詞,你知道麼?”
他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沒錯,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話一出口,我猛揮虎牙匕首,刀鋒橫掃過他那短粗的脖子,他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
隨即,那大腦袋緩緩滑下,噗通一聲掉落在地,沒了腦袋的身體卻仍舊直立,腔子裡一滴血都沒有噴濺出來,這是因為我揮刀的同時,以陽氣灌注刀身,刀鋒切過脖子的瞬間,熾熱的溫度已經燒焦了傷口,免得噴的像個血葫蘆一樣,弄髒了我的作戰服。
“開什麼玩笑,被人給閹瞭如果都能原諒,那還做男人幹甚!”
我學著烏居間吉的口音嘲笑他的不智。
說什麼原諒我,不過是想騙我放了他,要是我真傻到信了他的,回頭定然受滅頂之災。
而這一幕,把自稱獵戶的金子都看懵了,結巴著問我:“你,你怎麼把他給殺了?”
我回頭盯著他,緩步上前:“怎麼著,這種食人異族,你還同情他?”
金子慌忙擺手:“當然不是,怎麼會,我是覺著你還沒審出個關鍵來啊!”
我冷笑著甩了甩虎牙匕首,在他身前五步站定:“這個呢,就叫殺雞儆猴。”
“我就是想告訴你,當我審問你的時候,說不定問到哪一句,你回答的不痛快了,停頓了,或者讓我覺著沒意思了,我就會砍了你的腦袋。”
金子嚇得連連後退。
他退一步,我跟進一步,始終保持著跟他之間的五步距離。
“另外呢,在這種小角色身上也問不出什麼來,關鍵問題不是還有你麼,金子大人!”
“你在說什麼,大兄弟,我就是一打獵的,你不是親眼看到他差點就要殺了我嗎?”
我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猙獰:“你當老子傻?”
“這一路上你都吊在老子後邊,老子是沒看見你,可還聞不到你的味麼?”
“那食獅鷲連死人都要補兩刀,唯恐不死,你特麼是咋活下來的?”
“最關鍵的是,金子大人吶,你不太會演戲。”
“剛才這小鬼子整的那一出,連老子這種刀口舔血的人都快看吐了,你演的只是個普通獵戶,居然只會哆嗦,難道你就不覺著噁心?”
我沒說的是,其實我是擔心烏居間吉一旦發現自己必死無疑,會忍不住向金子求救。
金子被戳破了偽裝,自然不會再演下去,到那時,他和烏居間吉前後夾擊,我就顧此失彼了。雖說烏居間吉已經重傷,掀不起什麼風浪,可任何一個拼死之人,都不能小覷。
我要是把楊樹叫進來幫忙,那紀靈不就沒人看守了麼?
有安薩滿那句神諭在,我真是不敢有半分大意。
而此時,金子已經退到了牆角,退無可退之下,他臉上的驚恐之色果然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笑。
“好你個楊林,人都說你是個莽夫,看來他們看錯了你。”
“可我是個獵戶嘛,刨腹挖心的事幹的多了,不覺得噁心有什麼奇怪嗎?”
我心裡的怒火直竄腦瓜門,嗓子變得有些沙啞:“放屁!”
“畜生和人能一樣嗎!”
“我看你是殺人的事情做的多了,說不定還吃過幾個,所以才會這麼說話!”
我吼出這句話的時候,金子身上,突然嘭的一聲爆開一陣氣浪,洶湧澎湃的陰氣就像手雷爆出的衝擊波,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