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居間吉,這明顯是日本人的名字,而他的口音聽著也十分別扭,那兩隻巨鷲也不像本土的妖,這一切似乎都在說明,這個殺人藏屍的傢伙是個異族。
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怪怪的。
情勢不容我細想,我等待的時機很快就來了。
烏居間吉刮完毛,居然刨腹挖心,把內臟都掏了出來扔在一個陶土盆子裡,口中發出一陣陣嗚嗚怪叫。他這麼一叫,兩隻巨鷲撲稜撲稜擠進門來,爭先恐後的搶食盆子裡的內臟。
而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趁著烏居間吉看兩隻巨鷲搶食的檔口,我用盡全力甩出了三稜刺。
三稜刺帶著刺耳的尖嘯,一左一右,分別戳進了兩隻巨鷲的大嘴裡。
或許是三稜刺速度太快,那烏居間吉根本沒反應過來,見巨鷲突然向後翻到,他竟愣住了。
早已窺伺在側的楊樹,很好的利用了這個機會,從樑上一躍而下,兜頭一刀劈了過去!
雖然楊樹用的是匕首,但這一刀若是劈中,烏居間吉肯定難逃分屍的命運。
可這傢伙應該是聽到了身後風響,千鈞一髮之際,就地一滾,逃得一命。
然而他又怎會知道,被楊樹佔了先手是件多麼可怕的事。
他還沒來得及站起,楊樹已然緊隨而至,不知何時,左手又多了一把刀,雙手雙刀,猛刺他雙肩。
噗噗兩聲,刀鋒入肉的輕響傳來,烏居間吉嗷的一聲尖叫,身子猛的抽搐成了一團!
楊樹最愛的虎牙匕首,穿透了他的右肩,把他牢牢釘在了地板之上。
而另一把牛耳尖刀,卻不偏不倚的刺在了他褲襠裡。
這一刀,勢必斷子絕孫。
我事先並沒吩咐楊樹留活口,不知對手強弱就胡亂下令,等於把隊友送上絕路。
但我倆配合多年早有默契,楊樹見這傢伙不足以對我們構成威脅,就留了他一條狗命。
我和紀靈幾乎是同時從房樑上跳了下來,但紀靈剛一落地就俯身狂吐!
我估計她已經強忍了不知道多久,也真是難為了他。
楊樹見狀心疼的夠嗆,我只好擺頭示意他扶紀靈出門透透氣。
隨後我看了看那兩隻內腹被絞成肉醬的巨鷲,又瞅了瞅已然疼得昏死過去的烏居間吉,確保不會出什麼問題後,我卻並沒急著弄醒他逼問什麼,而是轉身看向了屋子角落裡洗澡的那位。
那人早被嚇得魂不附體,此時雖然還坐在木桶裡,但眼神卻已經有點呆滯發直了。
我上前撿起他脫了一地的衣服扔給了他:“洗好了沒,洗好了就出來吧。”
他這才慌亂的爬出木桶,急急忙忙把衣服套回了身上,可開口第一句話卻不是向我這個救命恩人道謝,而是結巴著問:“怎麼會是你們……”
沒錯,我還真和這人見過。
他就是在我們進山的線車上,那個盯著紀靈猛看,被我問過一句你瞅啥的男人。
我始終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聞言笑道:“不是我們,那應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