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兇狠,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也會對同類露出獠牙,這一點形容我們是一點沒錯,就算是玄門中人有錯犯在我們手上,我們也不會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一時的心軟,不光能害死自己,可能還會連累同伴,所以,做賒刀人必須狠得下心才行。
從安薩滿家出來,紀靈一直悶悶不樂,還沒到家門口,就拉住我的袖子問我:“大叔,你說安奶奶會不會是捨不得我遭罪,拿話唬咱們呢?”
我嚴肅的看著她:“無論是不是,都不值得你拿命去賭。”
回到她家,我讓她畫了張地圖,將前往蛤蟆窖的準確路徑,還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標註了出來,一再驗證之後,才和衣睡下。
安薩滿也已經把她知道的情況對我們說了,雖然詳情不多,但至少讓我心裡有數了,又何必非得帶著紀靈去冒險,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楊樹得瘋。
而那支外商勘探隊,經安薩滿證實,確實已經進了山。
但她並不知道這些人是否襲擾過山民。
我心中忐忑,睡意全無,就在我碾轉反側之際,屋外突然颳起一陣夜風,窗子被颳得咔咔直響,聽得我渾身一顫,陡然坐了起來。
不對,是陰風!
夜風不會敲窗。
有什麼東西在外邊!
我放輕了動作,抽出了刀管中的三稜刺,悄然摸到門口停住了腳。
怕驚了那東西,我沒敢放開感官,只是側耳細聽,風中似乎有陣陣沙沙之聲。
腳步聲?
我屏氣寧息,甭管是哪家相好的,只要敢來,就留下吧。
半晌之後,風停了,腳步聲也隨之消失不見。
我皺眉,難道只是路過?
可就在我想回去睡覺的時候,一縷陰氣順著門縫探了進來,輕輕卷在了老式木門的門栓上,這陰氣十分凝實,半點散逸都沒有,若非就在我眼前,我很可能都感覺不到。
我眼睜睜的看著門栓無聲無息的挪動,心裡不禁一陣後怕。
如果我睡實了,不要說進山,可能今晚就栽了。
這位相好的,手段遠非等閒鬼魅可比!
先是陰風敲窗,投石問路,見我們沒反應才開始施展手段,還真是夠小心的。
我心裡冷笑,就等著他開門進來,好來給他個熱烈歡迎。
或許還會問問他,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眼見門栓再有半寸就要挪開,我緩緩的舉起了三稜刺。
就在我動作的瞬間,門栓突然停住,卷在上邊的陰氣如滑溜的毒蛇,嗖的一下抽了回去。
緊接著門外一陣陰風呼嘯而過。
我想都不想,扯開房門竄了出去,卻只見月光之下,李子樹那乾枝不停的搖晃。
衝出門的同時我已然放開了感官,但讓我愕然的是,方圓數百米內,竟沒有半點異樣。
我不得不停住了腳,一邊防備著,一邊仔細搜尋門前、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