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拉著楊樹往外走,那安薩滿卻焦急的喊道:“靈兒,你不能走,靈兒啊……”
紀靈不過是以退為進,聞言立馬轉頭,笑著貼了上去:“嘻嘻,就知道奶奶疼我。”
說著轉頭衝我倆一笑:“你們也坐下吧,奶奶同意跟咱們說話了。”
楊樹乖得就像聽到了主人命令的拉布拉多,立馬在靠牆的凳子上坐下,就差沒吐出舌頭哈哧兩下,汪汪兩聲了。我也只得無奈的坐了下來,而且我也納悶這安薩滿唱的是哪一齣。
安薩滿嘆了口氣,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撫摸著紀靈的頭髮:“靈兒啊,奶奶老啦,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日子可活,你這趟回來,能不能留下來陪奶奶多住幾天?”
“可以呀,我也很想您呢。”
安薩滿面露喜色:“真的?”
“不過我要先送他們進山,回來的,等回來我一定多陪您老住些日子,就算我師父知道了也不會責怪我的!”
安薩滿沒有再說話,但臉上的失望之色毫不掩飾。
“奶奶您別這樣,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安薩滿卻打斷了紀靈的話:“進山?你們要進山?”
我接過話頭:“不錯,我們要闖一闖蛤蟆窖,希望前輩能替我們指點迷津。”
“你們,要去追那些浪人?”
浪人在我們這邊,是老輩人對日本流氓的統稱。
看來這次真來對了,這安薩滿應該是知道些情況。
“正是!”
“去不得,不許去,你們誰也不許去!”
紀靈脫口問道:“為什麼?”
我微笑著站了起來:“聽說薩滿擁有蒼鷹的洞察力,但不知,您究竟預見了什麼?”
我說這話的同時,緩緩放開了自己的氣息。
安薩滿果然色變,沉默不語。
半晌,她才指著炕頭的櫃子:“靈兒,把我的神帽和披掛拿來。”
紀靈大喜,乾脆的答應著,扭頭衝我們說:“奶奶要替咱們請神諭呢!”
箱子翻開,最上邊是一定鷹羽雙鹿角血色神帽,鷹羽向後,鹿角朝天,一塊黑紗遮蓋了雙眼,數條飄帶四周垂下,熊皮鹿皮各佔半數,搖搖蕩蕩很是靈動。
安薩滿戴上這神帽,身上的氣息都變得如同深不可測的龍潭般,讓人心生敬畏。
我愕然看著帽上那分叉多得幾乎數不過來的鹿角,頓覺有些尷尬。
十五叉雙鹿角,最高等級的河神派薩滿!
我一個小小聖境,敢在人家面前放開氣息,這不是班門弄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