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把楊樹擠到了一邊:“哪個村也沒見過你這種不孝的兒子,自己家老爺子病重在床你不管,還跑到大街上來對母親動粗,我看你是不記得自己從誰肚子裡生出來的了!”
按理說,我這麼嗆著人說話,是個有脾氣的都會當場發飆。
可這個姓汪的傢伙,聞言竟是一愣,緊接著就一臉心虛的強辯:“你放屁,我家老爺子好著呢,哪有什麼重病在床,你再咒老子一個試試!”
“我是不是咒你,你自己心裡清楚。今個我還就奉勸你一句,為子不孝,天打雷劈,別以為昨天躲過一場車禍,以後就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不出三天,你必死於車輪之下!”
我這番話,中氣十足,儘管周圍吵鬧,卻還是能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楚。
人群一下就安靜下來。
我這可等於是指著鼻子尖咒他橫死了,換了誰,誰都得急眼。
而這姓汪的顯然在元吉村早有兇名,圍觀者見我這麼罵他,都驚得沒了動靜,有些見機得快的,已經閃開,顯然是怕這邊動起手來崩他一身血。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姓汪的不但沒急眼,反而一臉驚駭,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知道我昨天出了車禍?”
他這話一出,人群譁然!
顯然他出車禍這事誰都沒有聽說,如今竟被我這個外人一語道破,把他們都給嚇得夠嗆。
“我不光知道你出了車禍,還知道你的小情人車禍受傷還在醫院躺著,你要是不怕你老婆跟你鬧離婚,我可以再給你斷斷,她到底是懷了還是沒懷,懷的是男是女!”
姓汪的聽得眼珠子都瞪圓了,足足愣了兩秒鐘,才趕緊擺手:“別,別說了!”
我笑了。
轉身我又坐回了車斗上:“不想死,就趕緊給老太太添置點新衣服,今晚十二點前接到你家好好孝敬著,這樣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十二點之前老太太不到家,你就死定了!”
我這邊話音未落,周圍的人已然炸了鍋。
“臥槽,半仙啊!”
“就一個照面,竟看出來這麼多,這小子什麼來路?”
當然,最驚駭莫名的,還是那個姓汪的。
此刻他也顧不上拉扯他老孃了,三步兩步就奔到我面前,擠出個阿諛的笑臉:“兄弟你是哪條道上的,鐵嘴神斷還是什麼?你跟我回去,給我好好算算,錢好說!”
說著話,他從懷裡掏出一沓票子來,還特意捻開來,抖了抖顯擺給我看。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票子,笑意更濃,淡淡的回了他一個字:“滾!”
他臉色一僵,手頓在那裡,不知所措。
圍觀者先是一靜,緊接著鬨堂大笑!
這一刻所有人似乎都忘了這個姓汪的平時的兇惡。
但緊接著,楊樹攙著那老太太走了過來。
老太太神色激動,語調都有些哆嗦了:“小夥子,我老伴的病,還有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