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親臨宋遼邊陲了,以遼皇耶律隆緒的性子,會允許朕一個人在宋遼邊陲晃盪?”
陳琳緩緩點頭道:“以往針對我大宋的兵事,即便是官家不親臨,遼皇耶律隆緒也會親臨。此次官家親臨,那遼皇耶律隆緒一定不會坐在上京城幹看著。”
趙禎笑著道:“所以,朕去了宋遼邊陲,遼皇耶律隆緒必然過來。只要他率領著遼國的大軍到了宋遼邊陲,那麼遼國後方必然空虛。
劉亨率軍沿海而入,必然長驅直入。”
說到此處,趙禎認真的道:“朕就是想到了劉亨可以率軍去捅遼皇耶律隆緒的腚眼,朕才會毫不客氣的跟遼、黑汗、青塘三方開戰。”
“官家英明……”
陳琳讚歎。
趙禎不屑的道:“英明個屁……都是四哥改變了我大宋,讓我大宋有了實力跟遼、黑汗、青塘一起叫板,朕才會這麼做。”
“哎……”
趙禎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若是以前的大宋,面對如此危局。誰敢言戰?誰會言戰?滿朝文武所說的必然是求和,所議的必然是獻上多少錢財,能平息戰禍。
但人心哪有滿足的時候?
敵人一旦得勢,還不步步緊逼,又豈會給你留下喘氣的餘地。
當年寇準逼著朕的父皇上戰場,打贏了遼國,就不該和談。
即使形勢比人強,非要納貢、非要和談
隨後班師回朝以後,也應該勵精圖治、厲兵秣馬,以求一雪前恥。
可寇準返朝以後,立馬被王欽若那個奸人抨擊,被罷了相位。
隨後便是王欽若、丁謂、林特等奸臣把持朝政。
他們不僅沒有勵精圖治、厲兵秣馬,以求一雪前恥。
反而鼓動著父皇求仙問道,東封西祀。
搞得偌大的一個國朝,滿目瘡痍。
如今細細想來,王欽若、丁謂、林特等人,禍國不淺,不僅該死,還該千刀萬剮。”
陳琳苦笑道:“他們已死,官家何必跟死人較勁呢。”
趙禎幽幽的道:“朕沒有跟他們較勁,朕只是覺得,四哥為我大宋默默的做了許多。朕以前沒有發現四哥在朕登基之前所作所為的用意。
如今細細一想,才發現,四哥很早以前,就在為朕的江山社稷默默的出力了。
當初四哥對朕說,讓朕好好的做太平皇帝,他幫朕處理好一切。
朕當時年幼,信了。
朕很慶幸朕當初年幼,能信四哥的話,也願意將一切拋給他做。
若是放在現在,四哥跟朕說這話,朕一定會懷疑他別有用心。”
說到此處,趙禎長吁短嘆的道:“他為朕做了這麼多,朕卻什麼也給不了他。”
陳琳遲疑了一下道:“官家給了他榮華富貴,給了他官爵。”
趙禎瞥了陳琳一眼,“你在跟朕講笑話?朕私庫裡的錢,幾乎都是他謀劃得來的。國庫裡的錢,有一大半是他出去搶的。
還有那富可敵國的一字交子鋪,也是他一手創立的。
是他給了大宋所有人富貴。
不是朕給了他富貴。
至於高官厚爵,以他的功績,換一個皇帝,一樣能身居高位。”
陳琳聽到此話,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了良久以後,陳琳突然開口道:“官家是不是擔心,寇樞密若是再次建功,官家沒辦法封賞他?”
趙禎側頭瞥了陳琳一眼,淡然道:“有什麼不好封賞的?我大宋境內不允許有活著的異姓王,可我大宋境外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