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夷簡在一旁道:“我會率領著滿朝文臣,多給武臣找一些麻煩,讓他們無力作亂,無力顧及此次清查。”
寇季對二人拱手一禮,“那就有勞兩位了。”
呂夷簡冷哼了一聲,對寇季道:“你給官家帶句話,以後再有此類的大事,官家不跟我三人商量的話,就乾脆罷了我三人,免得我三人在朝堂上當一個有名無實的宰相。”
寇季失笑道:“這話你應該親自跟官家去說。”
呂夷簡瞪了寇季一眼,“我要是能親自跟官家說,還需要你從中傳話?”
寇季笑道:“那我會將你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官家。”
呂夷簡不鹹不淡的道:“隨你……反正官家問起的時候,老夫也不會承認。”
寇季一時間哭笑不得。
呂夷簡三人卻已經起身,甩著袖子離開了寇府別院。
寇季將三人送到了寇府別院門口,就回到了別院內。
呂夷簡三人離開了寇府別院以後並沒有走多遠便停下了腳步。
三個人臉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呂夷簡沉聲道:“官家在不聲不響的改制……”
王曾重重的點頭,“皇親國戚已除,武勳們緊隨其後。等皇親國戚和武勳們徹底的清楚乾淨以後,就輪到我們了。”
王曾此處的‘我們’,指的是文臣。
趙禎已經對皇親國戚和武勳們動手了,又怎麼可能將文官單獨扔著不管。
三個人陪著趙禎處理政務的日子也不短了,知道趙禎的秉性。
趙禎早已不信奉他祖父,以及伯祖父二人定下的重文抑武的國策了。
他封賞朱能、王凱、楊文廣等人公爵,就是一個明證。
若是趙禎信奉重文抑武國策的話,是不可能大肆封賞如此多的公爵。
他既然不信奉重文抑武的國策,又怎麼可能在處理也皇親國戚和武勳以後,獨留下文臣呢?
張知白坦言道:“我不在乎錢財,所以官家怎麼清理,也不會清理到我頭上。我畢生的志向就是能為朝廷,為百姓做事。
如果官家的舉動,能讓朝廷變強,百姓變得富足。
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支援官家。”
呂夷簡瞥了張知白一眼,“現在不是支不支援官家的問題,而是官家信不信任我們的問題。官家暗中改制,卻沒有找我們商議,是不是已經不信任我們三人了?”
此話一出,王曾和張知白臉色皆不好看。
作為中樞之臣,不被官家信任,那絕對是一件讓人十分難受的事情。
王曾沉吟道:“官家應該是信任我們的,只是此事牽連甚大,搞不好就是地覆天翻,所以官家才不敢輕易告訴我們。
我猜測官家之所以不讓我們三人參與此事,是將我們三人當成了後手。”
呂夷簡一愣,遲疑道:“你是說,官家瞞著我們,是為了等改制失利以後,請我三人出來周旋,收拾殘局?”
王曾緩緩點頭,道:“一旦官家改制失利,使得天下動盪不安,能夠出面收拾殘局的,也只有我們三人。若是我們也參與到其中的話,到時候恐怕就沒人能收拾得了殘局。
那個時候,大宋江山可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