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們在我清查往年所有的軍餉去處的時候,心生惶恐,在石、潘等幾家的拉攏下,倒戈相向的話。
那你和官家的謀劃,恐怕要成空了。”
寇季一臉無辜的道:“此事都是官家的謀劃,跟我無關。”
呂夷簡鄙夷的道:“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跟我們三人裝蒜?”
寇季乾巴巴一笑,“此事確實是官家的謀劃,我只不過是從旁查漏補缺了一下而已。我在其中的作用不大。”
寇季看向了張知白,繼續笑著道:“不過張公的疑惑,我倒是能解釋一二。”
“快說!”
呂夷簡三人齊齊出聲催促。
寇季笑著道:“官家將此事的處置權,交給了我。”
呂夷簡三人一愣。
不等寇季再次開口,呂夷簡就搶先一步道:“官家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所以才將此事的處置權交給了你。讓你看著定奪。”
寇季緩緩點頭,道:“我和官家手下的人,我自然提前叮囑過了。他們只要放棄喝兵血,官家可以既往不咎。
若是離了兵血活不下去,我也會想辦法給他們補一條財路。
至於其他人,那就看他們識不識趣了。
若是識趣,自然會找到我。
只要他們願意放棄喝兵血,願意放棄他們對兵馬的影響,將兵權徹徹底底的交還給朝廷。
官家不僅不會殺他們,還會給他們一條財路。
若是不識趣,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大宋朝可不需要喝兵血還喝的理直氣壯的人。”
呂夷簡在聽完了寇季的話以後,陷入到了沉思。
王曾和張知白也是如此。
許久以後。
張知白深吸了一口氣道:“官家明明給他們準備了財路,卻沒有告訴他們,是想看看他們心裡有沒有大宋。若是有大宋,自然會忍痛放棄喝兵血。
若是隻顧私利,不顧大宋,自然會跟官家作對下去。”
王曾長嘆了一口氣,道:“官家是在試探人心……可是人心經不起試探啊。”
呂夷簡冷聲道:“我倒是覺得官家做得對,那些個武勳喝兵血,已經喝到了一個喪心病狂的地步了。若是再不整治,總有一日,我大宋會亡於他們之手。
官家試探了就試探了。
官家試探臣子,那不是應該的嗎?”
王曾瞥了呂夷簡一眼,緩緩點頭,“說的也是……”
張知白笑著道:“知道了官家的全盤謀劃,我也能放心的帶人去清查往年的軍餉去處了。”
寇季插話道:“順便查一查,軍中有多少空額。”
張知白略微愣了一下,疑問道:“暗查?”
寇季緩緩點頭,“明察的話,查不出什麼。”
張知白點頭道:“此事我會暗中主意,到時候會整理成奏疏,呈報給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