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聽到了寇準這話,想都沒想就開口道:“不可能!”
語氣十分果斷。
寇準冷著臉道:“你憑什麼認為不可能?”
寇季張口就道:“那是因為……”
話說到了一半,寇季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他差點就張嘴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寇季之所以斷定折惟忠不可能死,那是因為他熟知折惟忠的命運,知道折惟忠幾年後才死。
寇準眯了眯眼,盯著寇季道:“折惟忠陽壽未盡嗎?”
寇季乾笑道:“什麼陽不陽壽的,那是閻王管的事,我怎麼知道……”
眼見寇準依然盯著自己,寇季趕忙掩飾道:“折惟忠無病無災的,西夏又不敢對我大宋興兵,折惟忠又不用去戰場上拼命,怎麼可能會死。”
寇準盯著寇季,愣愣的看了許久,突然開口道:“你有多久沒有問過朝堂上的政事了,你還是朝廷命官嗎?”
寇季一愣,乾笑道:“確實許久沒有問及過朝堂上的政事了,一門心思的都鋪在鑽槍管上。為了弄出那個水鑽,我在器械作坊內待了大概有一個多月了吧。”
寇季在做東西的時候,十分的專注。
幾乎可以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為做東西。
他潛心研究東西,自然沒那麼多時間關注朝堂上的事情。
器械作坊內的那幫子匠人,也不會跟他聊到政事。
他們巴不得將寇季綁在器械作坊內,每天做新東西給他們看,每天帶他們研究新技術,又怎麼可能將寇季往朝堂上推。
寇準瞪了寇季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埋怨道:“你一個多月沒問及政事,你自然不知道邊陲的兵事起了多大的變動。”
寇季愣了一下,盯著寇準疑問道:“曹瑋兵敗了?”
寇準氣的瞪眼道:“你巴不得曹瑋會兵敗?”
寇季尷尬的道:“那倒沒有,我只是覺得,曹瑋若是沒出問題的話,您應該不會跑到器械作坊來找我。”
寇準陰沉著臉,沒好氣的道:“曹瑋在燕雲的戰事沒有出問題,是折家守的地方出問題了。”
寇季一聽這話,瞪起了眼睛,“西夏果然沒安好心,他們挑起了我大宋和遼國的戰事,果然是為了趁機佔便宜。
應該派遣朱能,從西夏西南境出兵,派遣種世衡,兵出清澗城,狠狠的教訓一番西夏。”
西夏前後經歷了兩次重創,已經失去了跟大宋叫板的資格。
大宋如今要打西夏,那是輕而易舉。
雖然談不上覆滅西夏,但是再從西夏身上割一塊肉,還是能做到的。
寇準很想抽寇季一下,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出手,他瞪了寇季一眼道:“西夏人沒有侵入我大宋,是遼國的國舅蕭孝穆,率領著十數萬大軍,出現在了麟州、銀州一線的邊陲,掀起了戰事。”
寇季略微一愣,皺起了眉頭,“遼人怎麼可能從西夏境內,出現在我大宋邊陲。”
寇準沉聲道:“此事已經查明瞭。西夏在我大宋和遼國掀起戰端之前,就有摩擦。西夏兵馬在遼國河清軍和金肅軍的攻伐下,丟失了毗鄰我大宋銀州和麟州一線的疆土。”
寇季一瞬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說丟就丟,一點兒風聲也沒有。當天下人都是傻子嗎?擺明了是他們讓出了道路,放遼人進來的。
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為了讓我大宋敗給遼國,又或者是想讓我大宋和遼國一直打下去。”
寇季說到此處,十分憤怒的道:“西夏此心,當誅!朝廷剛剛跟各番屬簽訂了盟約,西夏就在背後搗鬼。朝廷應該即刻詔令其他番屬,將西夏違背盟約的事情說出去。
然後透過盟約,讓各番屬出兵,一起攻入到西夏,徹底覆滅了西夏。”
寇準沉聲道:“收拾西夏的事情,回頭再議。現在最需要解決的是銀州和麟州一線的遼軍。”
寇季收起了怒容,沉聲道:“折惟忠兵敗了?”
寇準聞言,也懶得再跟寇季玩問答遊戲,他果斷開口道:“折母亡故,折惟忠又患有重病。內外煎熬之際,遼人分別攻打銀州和麟州,使得折惟忠在麟州和銀州中間疲於奔命,你說折惟忠還能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