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孩兒不孝啊!”
他先是身患重病,又經歷了母親西去,內外的痛苦不斷的折磨著他。
在趕往麟州、趕往銀州的路上,一路奔波,沒有停歇,又引發了舊傷。
三股毒火噴發,早已將他的生命力燒燬的乾乾淨淨。
他能挺到麟州城,已經算是奇蹟了。
若是一般人,早在銀州城裡,就一命嗚呼了。
部曲們知道折惟忠已經亡故,卻不敢聲張,心裡悲痛欲絕,卻不敢表露半分。
他們只能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躲在沒人的地方,將汗巾塞進嘴裡,緊咬著汗巾,涕淚橫流。
他們不敢哭出聲,生怕別人發覺。
他們就這麼守著,一直守著。
守到遼人知道了折惟忠到了,退兵了,也沒有離開。
麟州守將想要見折惟忠,他們也沒有答應。
……
就在遼人退了以後。
遙遠的汴京城內,發生了一件所有人都十分關注的事情。
久不出門的楊家老太君,乘車進了宮。
楊家老太君進宮沒多久以後。
官家的大伴陳琳,匆匆離開了皇宮,分別去了參知政事王曾府上,以及城外的寇府別院。
陳琳從王府離開以後,王曾立馬乘車進了宮。
陳琳到了寇府別院,卻等了許久,才等到寇準從文昌學館內出來。
寇準親自去了一趟器械作坊,將躲在器械作坊內數月也沒有路面的寇季給揪了出來。
寇準找到寇季的時候,寇季蓬頭垢面的坐在器械作坊裡盯著一個用水力催動鑽子在發笑。
在他身後,跟著一群匠人,一個個盯著那鑽子,兩眼放光。
寇準雖然知道寇季是在做正事,可看到寇季那一副鬼樣子,心裡仍舊有氣。
他衝上去,拽著寇季的耳朵,就將寇季往作坊外拽。
寇季疼的是呲牙咧嘴,卻顧不得阻止寇準,反而衝著作坊裡的匠人們大聲喊道:“有了這東西,一天最不起碼能鑽十根,給我多弄幾臺,可勁兒鑽,能鑽多少鑽多少。”
寇準聽到寇季這話,臉黑的像是鍋底,“你還有心思擔心這些,遼人馬上就要兵臨開封府了。”
寇季掙脫了寇準的手,翻了個白眼道:“祖父,您講的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遼人就是插上翅膀,他也飛不到汴京城。”
以前大宋羸弱的時候,遼人尚且打不到汴京城。
如今大宋已經逐漸的變強了,遼人就更不可能打到汴京城。
遼人若是真的打到汴京城了,那寇季一定會點一個大炮仗,將汴京城的人全送上天。
因為這群人沒救了,死了反而更有助於華夏發展。
寇準陰沉著臉,道:“折惟忠可能要死了……”
寇準雖然已經離開了中樞,但並不代表他就不關心朝堂上的政事了。
他甚至折惟忠死了,對大宋的影響有多大。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