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沉吟道:“您為官多年,資助的讀書人,恐怕不少。就沒有一兩個有成就的,過來報答您嗎?”
張知白搖頭道:“我資助那些娃娃們讀書,不需要他們報答。他們真要是有心,有所成就,多資助資助那些沒書可讀的娃娃們就行。”
頓了頓,張知白嘆了一聲,“可惜了,他們長成以後,有了成就,情願給老夫送上厚禮,也不願意多資助資助那些沒書可讀的娃娃。”
寇季疑問道:“您後悔了?”
張知白笑著搖頭,“不後悔!”
寇季拱了拱手,鄭重的道:“世伯高義……”
張知白搖頭笑道:“我這不算高義,我只不過是把取之於民的民脂民膏,還給了他們罷了。”
寇季沉吟道:“但您不應該對自己過於苛刻,您長期對自己過於苛刻,已經對身體造成了一定的損害了。”
張知白一愣,似笑非笑的盯著寇季道:“你在教訓我?”
寇季趕忙道:“不敢!”
張知白哈哈大笑,“你小子不錯,留下來吃頓飯。”
寇季一愣,道:“我此來是送請帖的,飯就不必吃了吧?”
張知白突然板起臉,“是覺得我府上太過寒酸,招待不起你這種貴人嗎?”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張知白臉上重新流露出了笑意。
“簡伯,吩咐一聲,擺飯。”
站在門口的老僕答應了一聲,速速去傳話。
少頃過後。
寇季陪著張知白出現在了飯桌上。
飯桌前還坐著張知白的兒子、孫子。
女眷則在後廚用飯,沒有上桌。
桌上拜訪的飯菜很簡單。
青菜、醃菜、炊餅、稀粥。
沒多少油水。
但張府的人卻吃的香甜。
寇季也跟著吃了一些。
吃過飯以後。
張知白將寇季帶到了書房內。
有心考校寇季的學問。
寇季哪有什麼學問。
只能留下請帖,藉故逃出了張府。
眼看著寇季逃走以後,張知白站在門口,搖頭感嘆,“寇家小子,肚子裡怕是沒多少墨水。今歲秋闈,可有得我忙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