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們也很少。
寇季在進入到張府內以後,隱隱約約看到了僕人,只有兩三個,年齡一個比一個大。
到了正堂以後。
張府的老僕,奉上的茶水,是街邊茶點裡的那種粗茶。
品茶的時候,全無口感。
寇季在張府老僕的安排下,坐在正堂內等了一會兒。
張知白著一身帶著補丁的青衫,出現在了正堂內。
衣服略顯寬大,穿在他身上更像是一個袍子。
張知白年齡僅僅比寇準小三四歲,看著卻比寇準蒼老,身形略顯消瘦,隱隱帶著一絲菜色。
顯然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
寇季見到了張知白出現以後,主動起身,迎上前,“晚輩寇季,有禮了……”
張知白上前扶起寇季,笑道:“你我同朝為官,同任六部主官,無需跟我施禮。”
寇季笑道:“您是長輩,我自然得施禮。”
張知白聞言,滿意的點點頭,請寇季坐下。
坐定以後,張知白笑道:“你祖父創辦的學館要開館了?”
寇季笑道:“張世伯果然料事如神。”
張知白低聲笑道:“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你祖父創辦的學館不開館的話,你不會登我張府的大門。”
寇季遲疑了一下,拱手道:“以後一定常來……”
張知白坦然笑道:“你可以常來,但我卻不會常去你寇府。”
寇季眉頭一挑,“為何?”
張知白甩了甩帶有補丁的袖子,笑道:“囊中羞澀……拿不出登門的禮物,索性不去……”
寇季失笑道:“您說笑了……以您的品階……”
寇季話還沒說完,張知白就擺擺手,打斷了寇季的話,說道:“我雖然為官多年,卻沒積攢下什麼錢財。所以是真的囊中羞澀,不好意思登門去拜訪。”
寇季一臉疑惑。
張知白笑道:“初入我張府的人,皆是你這種神情,一臉疑惑。覺得我堂堂一朝重臣,領著朝廷的高額俸祿,卻貧窮致廝,一定是在沽名釣譽,我也懶得解釋。”
寇季搖頭道:“我可不這麼認為。”
張知白一愣,笑問道:“哦?為何?”
寇季感慨道:“您臉上的菜色,可不是能裝出來的。您要是真的沽名釣譽的話,臉上一定不會是這種神色。”
張知白一愣,乾笑道:“讓你一個晚輩看笑話了。”
寇季疑問道:“我很好奇,您那麼多俸祿,到底去了哪兒了?”
張知白感嘆道:“每次回鄉,看到那些沒書可讀的娃娃們,總覺得心裡不痛快。所以每次回鄉,都會資助一二。
時間一長,我的俸祿就全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