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略顯呆滯的道:“小奴的傷勢不要緊,小奴急著趕過來伺候主人。”
寇忠眉頭皺成了一團,寇季也略微皺了皺眉。
寇季吩咐道:“從今日起,你改名叫做張元,先在府上做一個抬泔水的雜役,以後我需要用你的時候,再召你。”
張華規規矩矩的向寇季一禮,呆呆的道:“多謝主人賜名。”
“下去吧。”
寇季擺了擺手,張華退出了寇季的臥房。
寇忠沉吟不定的問寇季,“小少爺,這人是不是廢了?”
寇季思量道:“那倒未必,此人跟旁人不同,奸猾的很。你背地裡派個人盯著他,他若是有異動,你就派人告訴我。”
寇忠意外道:“小少爺的意思是,此人剛才的模樣,有可能是裝的?他明著投靠小少爺您,背地裡有可能會反覆?”
寇季緩緩點頭。
寇忠沉聲道:“那老僕得派個機靈的好好盯著他。”
“理應如此!”
寇季說了一句。
寇忠想要告退,剛準備拱手施禮,似是想起了什麼,疑問道:“小少爺,這人看著也沒什麼特異之處,為何你如此看重他?
他在鄉間的時候,倒是有幾分才名,可拿到了汴京城,根本不夠看。
不說其他地方,就是投效在咱們府上的那些讀書人,學問也比他好。”
寇季簡單的解釋了一句,“此人特異之處,不在文采,而在心計。”
寇忠意外道:“小少爺是說,此人有異於常人的心計?”
寇季緩緩點頭。
寇忠若有所思的道:“真要是如此,小少爺到也可以收服他,留在身邊,做一個長隨。”
寇季點頭道:“我就是這個想法。”
寇忠認真的道:“不過此人有反覆的可能,不如小少爺把他交給老僕,老僕調教他一二,一定能讓他乖巧的跟在小少爺身邊。”
寇季愕然的盯著寇忠,驚奇道:“你還有這手段?”
寇忠不好意思的道:“老僕跟隨老爺多年,過手的僕人、丫鬟,少說也幾千人。若是沒點手段,如何能壓服他們?
以前的時候,這種髒事,老僕不敢拿出來汙了小少爺的耳朵。
如今見識了小少爺的手段,瞭解了小少爺的心思,老僕這才敢在小少爺面前提及。”
寇季翻了個白眼,嚷嚷道:“咱們都是自己人,你有什麼手段,就應該如實告訴我。省得我想用人的時候,找不到合適的人手。”
寇忠陪著笑臉道:“小少爺教訓的是。”
寇季瞪了眼寇忠,道:“人我就交給你了,有什麼手段,儘管施為。如果調教的不好,我用的不順手,小心我打你板子。”
寇忠咧嘴一笑,“小少爺您就瞧好吧。”
寇忠也沒說什麼自誇的話,拱了拱手,退出了寇季的臥房。
他這是有足夠的自信,才會有如此做派。
作為一個跟了寇準幾十年的老人,他要是沒點手段,早就被人給坑死了,還能留到現在。
平日裡他不願意顯山漏水,那是因為府裡的僕人中,沒人能撼動得了他的地位。
一旦有人威脅到他的地位,他一定會讓對方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雷霆手段。
寇季瞧著寇忠離開的背影,吧嗒著嘴,感慨道:“府裡還真是藏龍臥虎,平日裡沒在意,所以發現不了。以至於錯過了許多的人才。
若是張華最初入京的時候,就交給寇忠調教,這會兒恐怕已經成為了我的得力助手了。”
感慨過後,寇季就在臥房裡裝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