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季縈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後面色一沉,冷聲道:“香秀,你可知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無端端牽扯到博爾濟吉特庶福晉是什麼後果?”
&nsp; “福晉,福晉明察,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這一切,都是博爾濟吉特庶福晉在背後搗的鬼,那雙蜀錦白石瓷花盆底,就是博爾濟吉特庶福晉交給奴婢的,就連我家主子的賬簿記檔,也是博爾濟吉特庶福晉命人偽造的,此事千真萬確,還請福晉明察。“香秀連忙說道。
&nsp; “此事事關重大,我不能聽你的一面之詞就懷疑博爾濟吉特氏,我看,此事還是要當面對峙才行,翠筱,你馬上去通知四爺,還有府上的大小姬妾,全都到正院去,我要你,和博爾濟吉特氏當面對峙!“季縈心冷笑一聲,對著香秀說道。
&nsp; “翠筱姑娘放心,我這就收拾收拾,去正院給福晉請安。“烏蘭的院子裡,烏蘭送走了前來傳話的翠筱。
&nsp; “禾音,你說,福晉好端端的,大張旗鼓的召集全府上下的人做什麼?難道她發現了什麼不成?”送走翠筱之後,烏蘭看著床上的禾音,皺著眉說道。
&nsp; “主子,您不要自亂陣腳,此事我們做的隱蔽,況且從頭到腳,你都是讓香秀那個丫頭去做的,咱們的人可是半點沒有沾身,怎麼查,也只能查到李庶福晉的身上,除非是香秀那個丫頭反水,可是,這事是她親手做的,她一旦反水,首當其害的就是她自己,除非她不想活了,要不然,主子完全可以放心。“禾音聞言連忙勸道。
&nsp; 聽到這話,烏蘭的臉色也平復了一點,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件事香秀第一個跑不了,她不會那麼傻,只要她要死不認,福晉就算是有千般手段,也奈何我不得。“
&nsp; “你確定了,香秀那邊沒有人接觸嗎?”烏蘭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nsp; “主子放心,咱們的人去查過了,一切相安無事,沒有問題。“禾音連忙說道。
&nsp; 烏蘭這才放心下來,叮囑了兩句,“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為上,等會兒我去正院的時候,不方便帶上你,未免福晉突然襲擊,那些東西,你且藏好了,明白嗎?“
&nsp; “是,奴婢知道。“禾音應道。
&nsp; 因為禾音的傷勢還沒好,烏蘭帶了另外一個心腹,一路往正院看去,路上,只見章佳氏也是一臉疑惑,不明白季縈心在做什麼,等到了正院大廳的時候,發現主位之上,胤禛正在閉目養神,手裡拿著一串蜜蠟佛珠,緩緩的撥弄著。季縈心坐在他的身旁,神色平靜,看不出什麼變化。
&nsp; 除了兩個主子之外,幾個妾室此刻也全都到了,李氏這兩日滄桑狼狽了不少,此刻站在大廳裡,看到烏蘭走進來,眼中變迸出怨毒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咬死,宋氏則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垂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烏雅氏則是一臉看戲的模樣,端著一杯茶有一下每一下的喝著,悠閒的絲毫沒有因為詭異的氣氛有什麼改變。
&nsp; 和章佳氏一起上前福身行禮,“婢妾見過四爺,見過福晉,四爺吉祥,福晉吉祥。”
&nsp; 胤禛一動不動,就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如果不是手中的佛珠還緩緩的轉動著,怕是都要以為他睡著了,見狀,季縈心卻是點了點頭,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起來吧,坐。”
&nsp; 烏蘭和章佳氏這才起身,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待季縈心開口。
&nsp; 季縈心也沒有耽擱,兩人剛剛落座不久,就開口說道:“今日叫你們過來,是為了什麼事情,我想,你們應該也都心中有數,前兩日賞花一事,牽扯出有人在府上用陰私手段,謀害皇嗣,算計庶福晉。”
&nsp; “此事事關重大,其陰毒之處,令人髮指,我這個做福晉的,不得不重視,就連四爺,心裡也是關心著,如今,我也算是查出了一些眉目,不得不和四爺,以及諸位姐妹一個交代。“
&nsp; 說著,季縈心話鋒一轉,瞬間看向烏蘭,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意,身上散發出駭人的威勢,厲聲道:“博爾濟吉特氏,你收買宮人,製造陰私手段,謀害皇嗣,算計李妹妹,如今東窗事發,你可知罪!“
&nsp; 季縈心這一聲猶如平地驚雷,讓眾人臉色驟變,瞬間看向烏蘭。
&nsp; 烏蘭也被季縈心這極具威嚴的一句話嚇得心驚肉跳,不過,她到底心機深沉,雖然心裡閃過一陣驚慌,面上卻只有一絲錯愕,那愕然的樣子,似乎不明白季縈心為什麼要這麼說,隨後,便患上一臉肅然的神情,一副清清白白的樣子,起身跪下,不卑不亢地說道。
&nsp; “福晉這話,婢妾怎麼聽不懂,當日小花園之事,府上諸位姐妹,大小宮人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乃是李氏送給宋姐姐和婢妾的花盆底中,藏有滑石粉,蓄意謀害,李姐姐的貼身丫鬟香秀,也已經供認不諱,還有賬簿記檔作為證據,可謂是人證物證俱全。“
&nsp; “福晉不處置李氏也就算了,當日獨斷專行,聽了宋姐姐的一番胡言亂語,倒說是婢妾這個苦主在背後搬弄是非,叫婢妾心寒。可便是這樣,婢妾依舊相信福晉會還給婢妾一個公道,還府上眾人一個真相。”
&nsp; “而今,福晉召集府上眾人,婢妾還因為能夠沉冤得雪,善惡有報,沒想到,福晉為了庇護李氏,居然不息將這等髒水潑到婢妾的身上,難道,就因為李氏和福晉親近幾分,婢妾就成了那二等人,要替她受罪不成。”
&nsp; 說著,烏蘭眼眶一紅,斗大的淚珠就落在地上,留下一層水漬,看上去猶如蒙冤的竇娥一樣,一臉悽苦的看向閉目養神的胤禛,帶著滿腔悲憤說道:“四爺,福晉如此不公,冤枉婢妾,婢妾實在是心有不服,還請四爺為婢妾做主,還婢妾一個公道。”其聲嗚咽,叫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