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1章 48.“不是想我嗎？”
傘南呆愣著眼睛，直勾勾盯住蝰糾結又謹慎的表情，忽然有些恍惚：他從沒想過高高在上的妖神還能主動跟他道歉。
哪怕有種自己只要說出一個不字，下一秒就會徹底玩完的預兆。
他喉頭滾動，驚慌裡裹挾著竊喜，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強行壓住表情維持鎮定，思緒混亂半天，擠出了一個淺淺的“嗯”字。
但蝰顯然不怎麼理解這個回答，他微微蹙起眉頭，有些猶疑地問道：“嗯是什麼意思？”
傘南稍稍收緊託在他腰後的手臂，面上波瀾不驚，眼底卻夾著微不可見的笑意：“蝰大人有令，誰敢不從。”
蝰怔了一下，傘南的話讓他覺得好像是自己在強迫他，實際本人不怎麼願意的樣子。
他抿了抿唇，沒再開口說什麼。
無端沉悶地偏開臉，就要從他身上起來。
只是剛直起腿，就被猛地往下拽住手腕，再度摔回他懷裡，再度正面對上視線。
傘南呼了口氣，忽然按住他的後背壓在自己胸前，手臂摟緊他的腰，臉也埋進肩窩裡。
“抱一會兒。”嗓音有些悶。
蝰短暫呆滯了表情，等終於回神，才緩慢抬起手臂，一點一點地環抱住他的脖頸。然後稍微挪了挪姿勢，好讓自己能夠完全跨坐在傘南腿上。
“我很想你。”傘南順著後腦勺摸他的頭發，又把指尖嵌進去，撓了撓後頸。
“嗯......”蝰的臉頰有些紅，只把下巴緊緊抵在傘南頸窩，輕輕應了聲。
傘南知道要讓蝰說出什麼親密的話並不容易，所以也不打算強求，只再度收緊擁抱，以至腰後柔軟的織料也摩擦出細微聲響。
時間流淌下，鋪撒桌案的陽光已經發生偏移，正正覆蓋住了兩個人。
顏色更亮，更暖。
在漫長的沉默之後，傘南將臉頰埋得更深，讓發絲間的味道完全包裹自己，定定問道：“你能，再說清楚一點嗎？”
蝰怔了會神，覺得自己應該是知道傘南在說什麼的，可一片空白的過去和未來讓他不知如何開口、如何明晰，張嘴亦是吞吐：
“我，”
“我只是......”
知道自己已經撼動不了結局。
而這後半句話蝰無法說出口。
他只是覺得既然結果已經註定，那不如讓過程再多點掙紮和改變，起碼不會愧對自己。
蝰低著眼睛，突然沉默下來。
而傘南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他稍稍偏過頭，看著陷在自己頸側的半張臉，再度抬手順了順耳際的頭發，音調溫柔地安哄道：“沒關系，我會慢慢知道的。”
蝰眨了眨眼睛，莫名的驅使讓他想要離這個人更近一點。於是緩慢抬起頭，朝嘴唇的方向逐漸移動。
但傘南頓了半秒，腦袋一偏，毫無痕跡地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