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石城,格外的安寧。長街之上,少有行人過往。興許是夜裡的熱火燒的太過猛烈,需要回籠來恢復精力。
生活在石城內的人,沒有早市的習慣,因為在方圓百里,只有這一座城池。所以沒人會愁苦自己的生意難做,更不會有人擔心沒有銀子入手。
早間的清風還是十分舒爽的,沒有午後的火辣,沒有晚間的悲涼。風撫城門,隨高牆越頂。一道白衣身影來到城牆的頂樓,手中拿著一封信箋。
頂樓的正中間,有一座不高的樓閣,其中有兩層,一層是一處小堂,二層則是用來觀看整個石城風景的瞭望臺。
小堂之中,石堅站在最裡面的一幅山水畫下,他的面前幾米處,是淨業。
“你便是那名年輕人?”石堅看著淨業平靜自若的面龐,確實年輕俊秀,氣度不凡。
淨業露出一道溫和的微笑,向石堅拱手行禮道:“在下淨業,見過石城之主!”
“哈哈,坐吧。”
石堅見此,一聲爽朗大笑,右手迎向一旁的座位,向淨業笑道。
淨業也不做作,直接走到木椅旁坐下,將手中的信箋放在桌上,隨後看著這位石城的城主。
“桌上的茶是溫熱的,我們這裡的人愛喝涼茶,所以不知你那裡的習慣,不要介意。”石堅坐在主位,捧起手邊涼茶飲了一口,開口笑道。他說的話倒是十分的客氣,只是心裡卻並非如此。
淨業聞言看了一眼信箋旁的茶杯,還冒著些許熱氣,隨即說道:“石城主客氣了,在下初來乍到,若是哪裡有所冒失,還望城主擔待。”
放下茶杯,石堅悠悠說道:“都說不知者無罪,可若頭一次的錯,犯得大了些,總不能當做沒發生吧?”
“石城主說的有理,但在下想知道,是不是每一位入城的他鄉之人,再遇到禍事之時,都不能反抗?”淨業平靜目視石堅,輕聲說道。
石堅聞言,心裡不由冷笑,這淨業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並不簡單,不過若是沒有足以讓自己掂量的背景,那今日便是要見血了。
“這倒不是,國有國法,城有城規!石城的規矩也有,但並不多。若是有人生事與你,你有足以解決一切的實力,隨你解決。倘若沒有,那你便只能受著!”石堅臉上浮現笑意,開口說道。
淨業一聽這話,算是明白了石堅找他來此想要作甚,原來是想要探自己的底,看看自己的身後有沒有勢力扶持,果真是笑裡藏刀之人。
“如此啊,在下明白了。那不知石城主的這座石城中,最強之人可是城主本人?或者說,這石城是否可以抵擋一國的鐵騎?”淨業故作恍然的神色,輕笑道。
“你說這話,是在威脅我石城?”石堅臉色微冷,一股威壓露出,襲向淨業。
壓力感傳來,淨業眼瞳金光浮現,體內靈力運轉,將壓力抵消。伸手端起茶杯,輕飲一口,淨業又笑道:“在下的話談不上威脅,石城主又何必動怒。不妨告訴石城主心裡想知道的,這樣你我也能輕鬆一些。”
見淨業依舊安然處之,雖然其體內剛有靈力波動產生,但自己畢竟是玄丹境修為,施展的威壓足以讓氣海境以下無法抵擋,可他卻輕鬆抵擋。
難道他已經是氣海境修為!
石堅心裡起了變化,又聽淨業開口,臉上的冷意暫時消退,微微驚訝道:“哦,你能看的出我心裡所想?”
“呵呵,那在下便重新自我介紹一番吧。在下淨業,來自唐國聖賢書院,是聖賢大人座下弟子!”淨業看著石堅的臉,輕聲一笑,清楚說道。隨後取出自己的玉牌,讓石堅看個仔細。
石堅聞言,又看見淨業手中的玉牌,牌上那聖賢二字,帶有一股特殊的氣息。心裡猛然一顫。忍住吃驚的神色,石堅心聲道:“他竟然是唐國聖賢書院的人,還是書院聖賢的弟子!此人自己的確惹不起,也不能碰。難怪如此年輕,修為也碾壓自己的徒弟…”
“哈哈,原來小兄弟是書院弟子,這倒是石某有所怠慢了。”心裡快速思考以後,石堅便做了決定連忙笑道。聖賢書院整個東域的修煉者誰沒聽過,那可是一方強大的勢力!
淨業見石堅忽然笑容燦爛,心裡也是對他一陣譏諷,不愧是九聖賢口中極為勢力之人。
“所以今日在下應邀前來,是想知道石城主如何與在下理論你徒弟林棲之事。”身份攤出,淨業收回玉牌,直奔主題道。
“若是按照我的規矩,不問緣由,無關對錯,你廢了我徒弟的一條腿,那我便會殺了你。但小兄弟既然是聖賢弟子,那便按照書院或者唐國的規矩來吧。”石堅聽完,說了一番極為客氣的話。
“既然石城主這般說,那在下也不會讓石城主難做,我書院弟子,以謙和文雅束己,唐國鐵律更是人與人和睦相處。當日之事,只因林棲女人惡意欺人,辱我親友,按師門規矩,當殺。後者林棲,不問是非,依仗城主和自己修為,踢我飯桌,出手皆殺招,按照書院規矩,不傷性命,反省兩年。如此,事已了斷。不知在下這番行為,石城主可有所意見。”淨業聽到石堅這話,也不在客氣,臉色嚴肅,認真說道。
知道自己不能對淨業有所行動的石堅,再聽完這番話後,溫笑道:“不愧是書院弟子,禮法嚴謹公正,石某佩服。”
“石城主過獎了,此事在那夜就已經結束,若非石城主信箋傳來,也不至於如此之言。”淨業瞥了一眼安靜的信箋,淡然道。他知道石城城主一定會找他,但沒想到方式挺獨特,信箋邀請,飲茶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