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餐,在彆扭的氣氛中結束。
總體來說,諸大叔不善言辭,不會客套,也不會勸菜,但也沒有刻意的擺架子,可他無形中天生一股威嚴氣態,令到周茉和嗲妹完全放不開心態。
玲姨非常話癆,拉著周茉閒說家常,恨不得把她祖宗十八代調查清楚,看向叢正的眼神卻透著濃濃的母性光輝,讓周茉和嗲妹百思不得其解。
平時機靈,口齒伶俐的周茉和嗲妹兩個人在玲姨面前,乖的跟小學生似的,問什麼答什麼。
天色漸黑,終於告辭了。
叢正送她們下樓,此時雨就早停了,初秋的夜,空氣清新。
‘呼~’嗲妹率先長長吐氣,苦笑:“輕鬆了。”
一直繃著神經的周茉也不由放鬆:“是呀。我怎麼感覺跟見家長似的那麼緊張呢?”
“哈?”嗲妹笑話她:“你想多了吧?我就是覺得玲姨雖然看著親切,但是眼神吧,真的跟x射線似的,能看透人心,不敢隨便說話。”
叢正微笑:“茉茉姐,這是第一次見長輩嘛是這樣,以後就好了。”
“以後?”嗲妹呲牙:“雖然同在一個小區,我估計以後見面的機會不多了。”
“嗯。”周茉同意:“我們朝九晚五,跟他們的時差對不上。”
叢正低聲:“不,以後,你們會經常碰到。”
玲姨對周茉相當滿意,越看越喜歡,跟諸叔討論:“這女娃實在太合我心意了。阿正眼光不錯啊。”
老諸淡淡的,敷衍:“嗯,乖巧懂事,長的也標緻。”
“長相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合我眼緣,最最重要的是阿正喜歡。這孩子,長這麼大,一直沒開竅,可把我愁的喲……嘖嘖嘖,這下好了,我放心了。哎老諸,你說,這個世界討兒媳婦要準備什麼?”
“我哪知道。”
“好吧,我查查。”
叢正回來,老諸招手:“阿正,過來。”
“什麼事?”叢正腳步稍頓,他現在略有糾結,到底該怎麼稱呼這對夫妻呢?
雖然說他們是自己父母的可能性相當大,但是記憶還沒完全恢復,所以他有所保留。
老諸神情嚴肅:“雖然說桂元苑小區我們做了手腳,那幫老傢伙暫時找不到這裡,可是因為你上班的緣故,很可能會被他們追蹤到……”
“胡說。”玲姨插嘴不滿:“我們在東城區億類公司附近也設了結界,阿正的行蹤他們也不會輕易暴露……”
“聽我說完。”老諸無語了,看一眼妻子,低聲跟叢正繼續:“雖然我們作了萬全的防備,但百密一疏。阿正,不要輕易展示你的能力。”
叢正點頭:“我知道。”
“還有,周茉這孩子因為跟你待的時間比較久,難免沾染你的氣息……嗯,不過她現在上班回家兩點一線,還會。別輕易讓那幫老傢伙碰上,否則有麻煩。”
叢正斂起神色:“他們敢找茉茉姐的麻煩,我跟他們沒完。”
“當然。”玲姨很欣慰拍拍叢正的肩,笑:“茉茉可是我們的人,敢找她的麻煩,就是跟我們過不去。阿正放心,就是打起來,我們也不會輸。”
叢正平靜看向玲姨:“那為什麼我會被鎖起來?”
“呃?”玲姨面無一變,不自信:“一言難盡。你現在還沒完全記起來,等你什麼都想起來再說吧。”
老諸也點頭:“現在跟你說那些前塵往事,你聽不懂,不如等你完全想起來咱們娘仨再好好坐下來長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