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信誠喉結微動,所有所思地低下頭去。他當然知道,知道她所說的人是誰?
羅依依用輕屑的眸子打量著身側的男子,腦袋一歪,又笑吟吟地說:“實話告訴你吧,所有你承包的土地,包括那邊的梯田,這邊的森林,都會被開發成旅遊景區,這裡的居民會過上富裕優渥的生活,景區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雲上大水川,怎麼樣,你應該會覺得很滿意吧!”
凌信誠肩身挺得筆直,沉默著不說話,無動於衷地望著前方的風景。
羅依依看著他憂鬱沉靜的樣子,再度笑了笑,冷聲說:“你就這點能耐嗎?沒有老女人願意養你,給你土地給你房子,甚至連孩子都給你,你原來就這點本事嗎?”一句句含沙射影的話彷彿淬了毒的刀,狠狠地划向對方的心臟。
凌信誠握緊了手指,臉色越來越蒼白,卻昂了昂頭,有些無謂地沉聲說:“羅依依,你本不是惡毒的人,你也不用故意說這些惡毒的話來偽裝你自己。”
“惡毒嗎?”羅依依失笑,挑著眉道:“惡毒又怎樣?只要能夠刺傷你,讓你痛苦,我還可以變得更惡毒,就算把自己變成一個怪物,我也在所不惜。”
是的,避免被他傷害的最好辦法就是主動出擊,打到他毫無還手之力,徹底求饒。
凌信誠的耳膜轟轟嘯響著,緊緊抿住嘴,心口突如其來的絞痛麻痺了他的所有神經,他孤獨又僵硬地站在那裡,像一個沒有知覺的木偶人一樣,任由對方羞辱自己。
羅依依凝視著他冰俊抑鬱的臉色,腳下緩緩挪動了兩步,又笑了笑,傲然地說:“還有叮噹,我已經向市裡的法院提交了報告,根據《收養法》的規定,你根本不具備收養叮噹的資格,即使有林雪薇的遺囑在,你們的這種收養關係也是不合法的,我要求他們立刻收回你對叮噹的撫養權。”
“羅依依——!”凌信誠面上的平靜終於被她打破,彈開了眼睛,怔怔地瞪向她。
“別那麼大聲,我聽得見。”她卻冷漠地別過身去,看向一旁的樹枝。
凌信誠的身軀急劇發抖,緊繃著嗓子眼說:“對不起你的人是我,傷害你的人也是我,你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衝著我來,為什麼要把叮噹捲進來。”
羅依依不屑地冷笑一聲,哼道:“我也是為了叮噹好,現在網路上養父性侵幼女的案件頻繁發生,誰知道你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羅依依——!”凌信誠氣得面孔煞白,猛地挺上前一步,怒火中燒地逼視著她。
“怎麼,你還想打我啊?”羅依依表情郝然,譏諷的眼神微微抬著,迎上了他憤怒的目光,勾出一絲勢均力敵的氣勢。
凌信誠的胸口急劇起伏著,緊咬的牙根咯咯作響,一雙英眸裡忽然爆出磅礴的怒意。
羅依依縮了一下腦袋,繼續嘲弄地笑道:“怎麼,這就惱羞成怒了?你不是一直拿得很穩嗎?我還是比較喜歡看偽君子演戲?真希望你能繼續表演下去!”
凌信誠不說話,又定定地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怒視著她。‘
“你要幹什麼?”羅依依無意識地後退著,喘息稍微有些紊亂,卻揚起頭來,執拗地道:“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在這裡,你要是敢動我,他們一定會報警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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