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在水榭裡等著,閒來無事正喂著池中的魚兒,姿態悠閒。
未久,青時急色匆匆的跑了進來,臨至幼僖身後,欲言又止的喚了一聲:“郡主。”
幼僖回過頭,見她神色不對,便將手裡的魚食小甕遞給了青月,起身道:“發現什麼了?”
青時從袖中抽出一張絹帕,白色的絲絹上頭殷紅點點,寫滿了血字。
幼僖拿過絲絹細看起來,頓時目光一凜,臉上的血色褪了個一乾二淨。
青時發現她反應不對,擔心問:“郡主,怎麼了?”
方才她在那位姑娘沐浴時看見了這塊從她衣裳裡掉下來的絲絹,只是匆匆一眼掃到上頭有血字,再加上那位姑娘不論是言談舉止還是問話時的反應都十分可疑,唯恐是身上揹著什麼事的,她才妄自悄悄拿出來。
裡頭的內容她並沒有看過,不過現在看郡主的反應,八成這裡頭是真的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幼僖驚愕失色,忙將那帶著血字的絲絹塞進了青時的手中:“把這個東西悄無聲息的還回去,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安撫住她,先將她留下來。”
“是。”
幼僖復又轉首顧向青月:“青月,你現在趕緊出門,把去官府的家丁給我追回來。”
“好。”青月剛應下,突然想起來,“可要是我趕不及,人已經進官府了可怎麼辦?”
幼僖想了想,沉吟道:“如果人已經進了官府,那你就說,我已經找到了那位姑娘的家人,很快就會把她送回去,就不必勞煩他們了。”
“好,我這就去。”
青時青月即刻出了水榭,分別辦事去了。
幼僖朝池中吃飽了魚食的魚兒望去一眼,時而躍出水面的魚兒將平靜的水池掀起層層漣漪,經久不平。一如她此刻的心,也泛起驚濤駭浪,良久不能平息。
再無閒情逸致在水榭中餵魚,幼僖也坐不住了,起身往前院走去。好在去得及時,趕在閻七出府門前將人給截住。
閻七站在府門口,一隻腳正要踏出門檻,忽然聽到身後幼僖的聲音,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迴轉身,望著水藍煙紗裙的幼僖小跑著過來。
人剛及近,閻七便開了口:“姑娘怎麼出來了?”
幼僖猶疑的望了眼四下,示意閻七隨自己去無人的角落,才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個大概。
關於城外十里坡的事情,最近上京裡傳得沸沸揚揚,閻七自然也是聽見了一些風聲,只是知道得並不詳細,但大概也知道一些。
再聽幼僖將那位姑娘有異樣的事情一說,閻七也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倘若姑娘猜得不錯,那暫且安置在廂房裡的那位姑娘,豈不是此案當中最有力的人證?”
幼僖還不敢十分篤定:“我也只是猜測,不過那封血書實在是有些問題,但具體真偽,還得讓刑部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