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七並不知道襄王和承南伯結親的事情,這事除了兩家人知道外,也就他們幾人知道,還並未外傳。
雖說雲清漪的有些手段令人不齒,但看在雲舒的面子上,幼僖也會多給她留一些顏面,故而太多事情沒有說出來。
這次提到了吳望祖,話題避免不了,她也只是簡而言之:“說來話長,雲舒的妹妹和承南伯的兒子吳望祖訂了親,如無意外,婚期也將提上日程。可惜吳望祖是一個花花公子,成日裡除了鬥雞走馬,就是煙花柳巷,實在不是一個良配。”
閻七也聽聞過這位吳家公子的花名,再聽幼僖這麼一說,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姑娘是想借機整治整治他,也好給雲家姑娘出口氣。”
說話間,兩人已拐入院子,正中一間屋子裡燭火通明,正是安置那位姑娘之處。
幼僖聽聞這話,半晌沒有回應。
說是給雲清漪出氣也不盡然,畢竟有先前的過節在,即便中間夾著一個雲舒,她對雲清漪也實在是生不出什麼好感來。至於教訓吳望祖,那就更沒有這回事了。
大晚上的街道上又沒有什麼人,這巷子口躺著一位姑娘,要是不讓吳望祖把人給揹回來,就憑她一己之力怕是費力得很。而且若是留下那位姑娘一個人在漆黑無人的巷口,怕是會出大事,於情於理,都不能這麼做。
不過,想來這吳望祖就是個遊手好閒的二世祖,救了這位姑娘,也算是給他積陰德了。
房門敞開,幼僖徑自入內,往床榻旁走去。
有兩個丫頭正在為床上的姑娘擦拭著臉頰,待將臉上的泥汙都擦拭之後,也瞧得出來是位模樣清秀的姑娘,只是臉色十分蒼白,看起來情況不太好。
“這位姑娘一直都沒有醒過嗎?”幼僖溫聲問。
丫鬟搖頭:“一直都沒有醒來過。”
幼僖一時間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好在沒過多久,門房便將大夫給請了過來。
大夫一進屋便開始為那位姑娘診治,又是號脈,又是檢查,折騰了不小的一會,才終於停了手。
幼僖問:“大夫,這位姑娘沒有什麼大礙吧?”
“沒有大礙。”
“可她一直都沒有醒吶。”
“這位姑娘是因為太過勞累,沒有休息,再加上她應該是受了風寒,所以現在有些發燒。不過這些也不要緊,等老夫開一劑驅寒的藥,藥一服用,燒一退,人也就慢慢甦醒了。”
幼僖瞭然,讓家丁帶大夫出去開藥抓藥,又吩咐丫鬟好生照顧著。
閻七估摸著今夜那姑娘是不會醒了,便讓幼僖先去休息,一應事宜都有他安排,也不必擔心。
幼僖應了,加上睏意上頭,便自回了房間休息。
翌日清晨,青時青月方伺候完她妝扮,正在用早飯時,便有丫鬟進來稟報,說是昨日她帶回來的姑娘已經醒了。
幼僖往廂房裡去,進去的時候,那位姑娘果然已經醒了,只是還有些怕生,蜷縮在床榻裡面,抱著被子,警惕又惶恐的看著周圍。
幼僖走過去,示意丫鬟都退下。剛想要近前些,卻見那姑娘像是更害怕的往裡頭縮了縮,便也站定在床邊不動了。
幼僖溫聲解釋道:“姑娘,你昨晚暈倒在路邊,是我把你救回來的。昨晚大夫已經來看過了,說你沒有什麼大礙,只要好好的服藥,待傷寒退了,多多休息也就沒事了。”
那姑娘似是不信,仍舊警惕地縮在角落裡,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屋中陌生的人,對於幼僖說的話也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