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紅稷身軀一顫,臉色唰地一片慘白。
聽著張向北那狂到匪夷所思的話語,商紅稷有點氣炸了。
什麼叫小稷吧?
什麼叫今天是找我訓話,不是找我爹訓話?
聽你這意思,就算我爹在你面前,你也得訓兩句?
“如果我掌握的情報沒錯。”商紅稷強忍心頭怒火,一字一頓道。“你已經退役了?”
“你掌握的情報,是官方讓你掌握的,是你只能掌握這麼多。”
張若愚口吻淡漠道:“按照最終的官方解釋,我現在的狀態,是停薪留職。”
“以你的智慧,你應該能聽懂停薪留職的意思,對嗎?”
商紅稷頭皮一麻,心潮翻滾。
神他媽停薪留職!
當初搞那麼大陣仗,國家媒體官宣,還在濱海給你搞個別開生面的葬禮。
結果你他媽就是個停薪留職?
甭管是下級單位還是牆裡。
哪個傻逼搞個停薪留職還舉國之力?
你有病吧?
“小稷。”張若愚淡淡說道。“聽說你昨晚和我弟妹吃飯,給她上眼藥了?還勸她不要跟我兄弟結婚?”
商紅稷被徹底打亂陣腳。
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回應。
“我在問你話。”
張若愚皺眉,加重了語氣:“你平時就這工作態度?”
她平時,可不是這種工作態度。
她平時在牆裡都是趾高氣昂的,誰見了她,不得捧兩句?
誰看了她的工作成績,不得說一句虎父無犬子?
今兒她這算是開洋葷了。
被刺激得大腦一片混亂。
此刻,一陣涼風襲來。
商紅稷站在車門口,微微垂著頭,渾身都有點哆嗦,好像被凍壞了。
牆裡某個暗角,中年人章英華肚子不疼了,青筋也不暴露了,屁股也不夾了。
貓著身子勾著腰,關注著廣場上那詭異的一幕。
這位傲了小半輩子的大小姐,遇上剋星了。
還是那種他連陪都不敢陪的剋星。
怕捱打啊。
張將軍不打女人,可男人,他打起來一般都下死手。
而且這又過去半年了,也結了婚,誰知道他會不會在圍牆裡待久了,對女人沒有耐性了?
真要打了大小姐,自己在場,大家都很尷尬。
他就算不在場,此刻都有點替大小姐尷尬,臉上臊得慌。
一陣冷風突然襲擊,商紅稷嬌軀一顫,迎上張向北冷酷的眸子,咬唇說道:“你找我到底想談什麼?”
“注意你的措辭。談,是同級別用的。你什麼級別?你配和我談?你談得明白?”張若愚掏出香菸。
坐在駕駛席上的龍飛立馬翻身、踮腳、勾著腰,一隻手還捂住火機,給張若愚點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