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小杰說的沒錯,不僅僅是日本人,警察廳,特工總部,還有日本憲兵、特高課,還有安清幫那幫混蛋,整個南京的敵人都瘋了一樣到處搜捕,隨便抓人。”
“等!”盧興戈沉吟片刻說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亂,任何盲動都會帶來惡果。”
“不過,金銀街這裡不安全,敵人在挨家挨戶的搜查,早晚搜到這裡。”盧興戈說道,“今天晚上就轉移,把大泉崇哉轉移到二號安全屋。”
他看向姜老三,“老三,人我交給你了,一定要看牢。”
“明白。”姜老三點點頭。
“一定要小心。”盧興戈叮囑說道,“萬不得已的時候,即刻處決大泉崇哉。”
“屬下明白。”姜老三表情嚴肅的點點頭。
盧興戈又看向盧傑,“阿杰,你親自暗中保護老三。”
“屬下明白。”盧傑點點頭,說道。
當天夜裡,姜老三、盧傑等人將大泉崇哉隱藏在運送蔬菜的馬車暗格裡,從金銀街轉移出去。
盧興戈待在房間裡,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鐵盒子,思索再三,他開啟已經被二弟此前撬開的鐵盒子,目光死死地盯著這塊美鈔雕版。
相比較大泉崇哉這個大活人的顯眼,這塊雕版顯然更方便隱藏。
因而,這塊雕版就由他親自保管。
……
盧興戈尋了一把鋤頭,在後院挖了個小坑,將雕版用油布包裹好,埋了進去,然後又將幾個花盆移過來,遮掩挖土的痕跡。
做好這一切,他長舒了一口氣。
戴老闆來電,令他們兵分兩路分別將大泉崇哉和雕版運到重慶去,電令的措辭嚴厲,戴老闆用了‘不惜一切代價’這樣的命令。
盧興戈深知任務嚴峻。
但是,當前南京的形勢,別說是將人和雕版分別運出去了,他現在能確保不出事,不被敵人搜到,就已經非常困難了。
只能等風頭過了,再想辦法了。
……
上海。
小笠原律介已經來了半個月了。
這一日,他扮作遊客,脖子上掛著一部花旗國產的白朗寧照相機,正在辣斐德路閒逛,不時地拍幾張照片。
在上海的半個月時間裡,他令手下蒐集了程千帆的相關情報。
隨著蒐集的情報愈多,他對程千帆的瞭解愈深,愈發重視。
此人的身份很多,南京政府外交部的程秘書、上海市國黨黨部法租界執行委員會常委委員、法租界中央區巡捕房副總巡長、法租界規模龐大的黑市商家‘玖玖商貿’的兩大東家之一。
並且,程千帆和上海特高課行動隊隊長荒木播磨是好友。
其與特工總部的李萃群還是校友,關係不錯。
據說還受到帝國駐上海總領事館今村兵太郎參贊閣下的欣賞。
與帝國駐上海憲兵司令部那邊有些關係。
這樣的程千帆,對紅色極度仇恨,對帝國親近,更是汪氏政權的年輕官員,按理說不會有問題。
但是,正因為程千帆多重身份不俗,這樣的人不應該有問題,一旦真的有問題,那就是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