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勉這傢伙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若是有什麼大行動,取得了戰果,恨不得昭告天下,這傢伙最喜歡悶頭吃魚。」
陳功書恨恨說道,「刺殺崗村,這必然激怒日本人,日本人會展開大規模報復,這混蛋這是試圖將敵人的注意力引到我們身上。」
岑雨峰錯愕了一下,在軍統內部,大家若是有了戰果,恨不得大肆宣傳,甚至於明明只幹掉了幾個敵人,請功的電報都恨不得誇大幾倍,十倍,這肖勉的特情處倒好,非但不亮出旗號,竟然還假冒他們上海區的名頭,簡直是聞所未聞。
陳功書這才注意到岑雨峰表情不自然,「你受傷了?」
「突圍的時候被子彈咬了一下。」岑雨峰說道,「子彈擦著皮過去,問題不大。」
說著,他便將整個行動過程向陳功書詳細彙報。
……
「手榴彈,炸彈。」陳功書冷哼一聲,「看來,相比較我們是倉促行動,肖勉那邊早就收到了情報,他們的準備倒是充足。」
「多虧了他們火力強大,不然的話,我們恐怕也被日本人圍住了。」岑雨峰說道,「日本人似乎是早有準備,他們埋伏了大批兵力,險些將我們包了餃子。」
「你懷疑這是敵人的陷阱?」陳功書問道。
「應該不可能吧。」岑雨峰不確定的語氣說道,「崗村這種級別的日軍將領,日本人是不會拿他來當誘餌的。」
「再者說了,以崗村的級別,日軍提前加強戒備,也是說得通的。」他說道。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我們的行動有沒有成功。」陳功書說道,「崗村的車隊都摧毀了?」
「三輛車都被打爛了,如果崗村在車子裡,肯定***掉了。」岑雨峰語氣堅定說道。
他知道這一切還要感謝特情處那邊,他們的手榴彈發揮了重大作用。
陳功書皺眉不語,直覺告訴他這裡面有蹊蹺,崗村這等日軍重臣,若是這麼簡單就***掉了,日本人早就被趕出中國了。
只是……
……
「發報重慶。」陳功書說道,「向戴老闆報喜,就說我們上海區成功的伏擊了崗村的車隊,疑似幹掉了日軍中將崗村。」
「區座,是不是再仔細確認,落實一下?」岑雨峰皺眉,說道。
「不必了,確認落實自然要做,不過,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搶在肖勉那傢伙前面向重慶請功。」陳功書冷笑一聲,說道。
「弟兄們傷亡如何?」他問道。
「折損了十幾個弟兄。」岑雨峰嘆口氣說道。
「唔。」陳功書思索著說道,「電報裡就說,我部集合近百人,以無畏之精神,勇猛作戰,最終以三十四名弟兄殉國的代價,成功伏擊崗村車隊,擊斃擊傷疑似包括崗村本人在內的近百名日軍,取得空前戰果。」
「另外,讓弟兄們廣為傳播我們伏擊日軍將領崗村,給予敵人以重大殺傷的戰果,以茲振奮上海市民的抗戰決心和意志!」
他冷哼一聲,肖勉這傢伙詭計多端,卻是怕狼怕虎的,伏擊崗村的功勞和名聲,他肖勉不敢要,他陳功書就敬謝不敏了!
……
程千帆讓手下先回巡捕房,他親自開車載著荒木播磨,在特高課特工的護衛下,一路風馳電掣回了特高課。
「這是怎麼回事?」荒木播磨坐在輪椅上,被程千帆推著,看到特高課竟然已經被憲兵隊接管了,眾多特工都被憲兵隊集中在幾個房間訊問,他的臉色不禁陰沉下來。
「隊長,你可算回來了。」
「隊長,你受傷了?沒事吧。」
「隊長,出大事了,課長遭遇敵人伏擊不幸遇難,這些憲兵就突然衝進來……」
「安靜!」荒木播磨大吼一聲,「久保憲一,你來說。」
「是,隊長。」久保憲一說道,「大約兩個小時前,憲兵隊的佐上梅津住中佐帶人來到,他向我們通報了課長不幸遇難的訊息,然後就下令所有人集合,他們要對大家進行甄別審訊。」
荒木播磨冷著臉,又詢問了幾個問題。
……
「有賀雄大他們在哪裡?」荒木播磨問道。
有賀雄大是特高課情報室室長,三本次郎遇難,他這個行動隊隊長也不在,特高課就以有賀雄大等人的職務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