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池內司令官不會呢?」程千帆反問道,「司令官閣下為帝國日夜操勞,日漸憔悴,弄點營養品也是應該的。」
小野寺昌吾看著宮崎健太郎:
你管那些真金白銀叫營養品?
然後他的心中咯噔一下,金錢,金錢,似乎真的是……營養品?
還有就是,宮崎健太郎為何如此熟練,為何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話?
莫非池內司令官?
……
「那是帝國的錢。」小野寺昌吾皺眉,他咬牙說道。
「沒錯啊。」程千帆點點頭,「我們拿帝國的錢,辦帝國的事情,合情合理啊。」
說著,他起身給小野寺昌吾倒了一杯茶,「我們辛辛苦苦為帝國做事情,只不過是拿一些應得的辛苦費而已。」
看到小野寺昌吾要說話,程千帆表情無比嚴肅,「小野寺君,我們不拿,篤人少爺怎麼拿?我們不拿,池內司令官怎麼能放心拿?」
說著,他來到小野寺昌吾身邊,拍了拍這位憲兵司令部情報室一科科長的肩膀,「小野寺君,上海居,大不易啊。」
小野寺昌吾就要說話,卻是感覺到宮崎健太郎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掌又稍稍用力拍了下。
小野寺昌吾沉默了。
「宮崎君,我不習慣。」他苦笑一聲說道。
「慢慢就會習慣了。」程千帆微微一笑說道,「還是那句話,帝國滿意,法國人滿意,池內司令官高興,篤人少爺也高興,我們自然要跟著高興嘛。」
小野寺昌吾沉默了好一會,終於,不確定的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在對方的溫柔的笑意下,微微點點頭。
……
方才的話題實在是太過沉重,令小野寺昌吾渾身不舒服。
他決定換一個話題。
「對於憲兵司令部的倉庫失火案,宮崎君好似沒有什麼興趣詢問?」小野寺昌吾問道。
「小野寺君不是也說了麼,池內司令官懷疑是內部有人中飽私囊,故意放火毀滅證據。」程千帆說道,他表情嚴肅,「這裡面的水太深了,這也是篤人少爺不願意碰這件事的原因。」
他正色說道,「以川田家族的能量,篤人少爺都不願意碰這種風險極大、收益較低的事情,我們就更不要沾染了。」
他別有深意的看了小野寺昌吾一眼,「小野寺君,支那有一句古話,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
他淡淡說道,「有些事,你好我好大家好,多好。」
小野寺昌吾看著宮崎健太郎,他覺得宮崎健太郎這話是意有所指。
……
杭州。
英士街二十五號。
這是一幢有前後花園的小洋房,附近的住戶多是日本人。
盛叔玉西裝革履,他小心的打量了四周,看到有日本婦人帶著孩子在街道上玩耍,附近有日本兵來來回回的巡邏,卻是並未騷擾街道的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