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先是凝重,然後是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然後又是皺眉起來。李浩看著帆哥,他明白帆哥應該是有什麼重大發現了。
他的心中猶如貓爪子在撓癢癢一般,只是他看到帆哥這般凝重認真的表情,卻是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唯恐打擾帆哥思考。
只見程千帆拿起手邊的鑷子,他很仔細的,試圖將那些被撕成幾片的紙張拼接。
試了幾次後,程千帆成功將那些紙片拼接好。
他隨後繼續在草稿紙上演算起來。
李浩
注意到帆哥眼眸中的神色越發激動,燈光的反射下,那眼睛好似在發光一般。
然後他就看到帆哥小心翼翼的將那張被謝廣林用來擦屁股的紙張攤開,一點也不嫌棄那上面沾有大便。
緊跟著,他就看到帆哥繼續在草稿紙上演算。
忽而,帆哥放下手中的鋼筆,又看了一眼那沾了五穀輪迴之物的紙張。
帆哥長吁了一口氣,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
「帆哥,發現什麼了?」李浩立刻問道。
「錯了。」程千帆淡淡說道。
「錯了?」李浩不解問道。
「他算錯了。」程千帆指著那張沾有便溺汙穢的紙張說道,「謝廣林演算推理的結果是錯誤的,正確的答案是」。
聽得從帆哥口中說出的那些數字和聽不懂的話,李浩的腦子裡完全是空空的,他聽不懂,不過,這沒關係,他明白帆哥的意思了。
那謝廣林算出來的結果是錯誤的,帆哥算的是對的。
「不應該啊。」李浩捉著下巴,驚訝說道,「不是說這任安寧是一個數學專家嗎?他的數學不應該很厲害的嗎?怎麼連帆哥都不如?」
「什麼話,你帆哥我可並非泛泛之輩。」程千帆瞪了李浩一眼,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張汙穢演算紙,「不過有一點你說的沒錯,任安寧是花旗國那位密碼專家的得意弟子,是數學大拿,他的水平應該遠在我之上的。」
他看了李浩一眼,「浩子,你說說,為什麼一個數學大拿算錯了,我算對了。」
「這個人有問題。」李浩說道,他看著帆哥,表情認真,「我不太懂數學,不過帆哥你說過,數學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數學大拿自然是會的,不會的話——」….
他眼中一亮,「這人就不是數學大拿?」
程千帆拍了拍浩子的肩膀,他的嘴角揚起開心的笑意,「沒錯,說的沒錯啊。」
他感慨說道,「數學是最不會騙人的學科。」
他現在有一定的把握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了。
程千帆冷哼一聲,然後他的表情變得非常凝重。
時至今日,他依然不曉得日本人那邊在幕後操縱此事的是何人。
但是,這個人的弄出來的這些技倆著實令程千帆驚訝了。
他自討,若非他足夠警惕,足夠仔細,足夠膽大心細,他都險些被敵人欺瞞矇混過去了。
然後,忽而,腦子裡想到了某件事,程千帆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拿起煙盒,點燃了一支香菸,輕輕地抽了一口,他就那麼的看著浩子,鼻腔撥出兩道煙氣,嘆息一聲說道,「浩子,咱們逃過一劫啊。」
浩子也是表情嚴肅,他雖然沒有完全看懂其中關節,但是,他心中隱隱大略是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