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七十六號,誰他姥姥的敢在七十六號門口堵門佔地方祝壽,還逼的老子們只能關了正門?
如此,李萃群對丁目屯頗多鄙夷,更平添了幾分不甘。
就在此時,一名男子從走廊急匆匆經過,朝著這邊看了一眼,‘欸’了一聲。
“楚秘書長。”李萃群見到此人,客客氣氣的迎上去握手。
“李副主任。”楚銘宇精神狀態不錯。
程千帆立刻知道此人是誰了,汪氏手下‘群賢’之一楚銘宇!
李萃群稱呼其為楚秘書長,是以楚銘宇在國黨的職務相稱:
國府行政院秘書長。
“這位……”楚銘宇看向程千帆。
程千帆面上帶著謙遜的笑容,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楚叔叔,侄子有禮了。”
“你是——”楚銘宇推了推眼鏡,先是驚訝,然後是欣喜之色“你是千帆賢侄。”
“正是小侄。”程千帆高興點頭。
“哎呀呀,站好,我好好看看。”楚銘宇嘆息,“猶記得我上次見伱,是什麼時候來著,那時你還是翩翩少年。”
“是——嗯,是楚叔叔——”程千帆微微錯愕,似乎是在努力思考什麼,用不太確定的口吻,“楚叔叔曾經來上海,我想起來了,是民國十三年……”
他實際上記得非常清楚,是民國十三年那一次,楚銘宇來拜訪,並且同父親程文藻把酒言歡,他還記得,楚銘宇喝多了還硬要教他打太極。
他幾乎險些脫口而出講述此細節,但是,話到了嘴邊,他及時剎車。
“哈哈哈,我想起來了,我還教你打太極呢。”楚銘宇哈哈大笑,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好孩子,好孩子,像,真像,我剛才經過,險些以為見到了文藻賢弟了。”
當時他從歐羅巴回國,準備履新廣東大學代校長併兼任廣東醫學院院長,經停上海的時候,經過友人引薦,拜訪了顧公之子、國黨秘密黨員程文藻,兩人言談甚歡。
程千帆沉默了,雙目泛紅。
“好孩子。”楚銘宇知道程千帆想起了死去的程文藻,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叔叔我還有事要忙,此番事了,你我叔侄再敘。”
“楚叔叔為國操勞,辛苦了。”程千帆恭恭敬敬說道。
“欸,勞心的命。”楚銘宇嘆息一聲,同李萃群打了聲招呼離開了。
方才楚銘宇同程千帆‘相認’、攀談的時候,李萃群一直在一旁微笑旁觀,並未說話。
他是真的羨慕自己這個學弟有這麼好的家世。
楚銘宇此前任國府行政院秘書長,是汪填海的大管家,現在,楚銘宇依然在汪填海身邊頗為得寵,楚銘宇也許不是汪填海手下能力多麼強之人,卻是最受信任的幾人之一。
程千帆就這麼的在這裡與他聊天,就偶遇了一個‘楚叔叔’!
這便是程顧之、程文藻、蘇稚芙給程千帆這個程家獨苗在國黨內部留下的人脈,平時看似不起眼,關鍵時刻就發揮作用了。
“程老弟,程老弟。”鹿達人遠遠走來,呼喚,“你讓我好找,走,我們去禮堂簽到了。”
說著,鹿達人同李萃群熱情握手,“李老哥,為國操勞,憔悴了啊。”
“都是份內之事,能夠為國家和民族貢獻綿薄之力,固所願爾。”李萃群微笑說道。
三人寒暄幾句,鹿達人、程千帆離開去了禮堂。
李萃群看著程千帆遠去的背影,卻是忽而露出思索之色:
民國十三年,楚銘宇經由上海同程文藻見面,那個時候程千帆應該已經九歲了,怎麼會不記得這件事?
而且,楚銘宇說了當時還教程千帆打太極拳,這種事情九歲的孩子多半會記憶深刻的。
可是程千帆方才那番話,以他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程千帆像是回憶起九歲時候的事情,又似乎不太像,更,是了,更像是絞盡腦汁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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