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岢莘有問題?”老黃立刻問道。
王鈞聞言,心中驚訝且讚歎,關於‘茅岢莘’的事情,他和程千帆都未同老黃透露過,但是,現在僅憑他一句話,老黃立刻捕捉到了問題的關鍵,果然是能夠潛伏在大上海近十年的特科王牌特工。
“如無意外的話,茅岢莘應該是日特。”王鈞點點頭,“且身份不低。”
“明白了。”老黃摸出一支菸,自己對火,抽了一口,起身扯起竹竿,看到沒有雨上鉤,罵了句。
茅岢莘是身份級別不低的日特,此人受到襲擊,日本人定然會氣急敗壞的調查,這個時候確實是要謹慎。
他伸了伸懶腰,警惕的觀察了周圍的情況後,重新坐下,繼續說道,“除了基本的探望之外,我會注意的。”
“探望可以,其他的接觸暫時中斷。”王鈞點頭說道,“你考慮的更周到,你和‘飛魚’同志都是‘火苗’的朋友,要是不去探望,反而不合理。”
他此時的心情不錯:
得知程千帆沒有大礙,他心中放心。
‘火苗’同志和茅岢莘的‘閒聊’,釋放的訊號表明‘火苗’應該是透過某種方法順利度過了這次危機,更是令人欣喜。
此外,和老黃的談話,似乎也是一種享受——
和這些王牌特工說話就是輕鬆,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他們就明白意思。
……
鄭利君雙手捧著來自武漢總部的電文,他的臉色陰沉不定。
他在此前發往武漢的報功電文中,重點講述了除掉茅岢莘之事,此外,春秋筆法簡略提及、並且將對程千帆擅自動手的責任完全推到陸飛的身上。
當然,也不能說是‘推’,這件事本就是陸飛擅自行動。
鄭利君心中頗為自得,如此,功勞大多在他身上,陸飛嘛,大概就是功過相抵。
卻沒想到戴春風在回電中全然沒有提及陸飛,只是對他嚴厲申斥。
“陸飛,老子日你仙人闆闆!”鄭利君將電報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破口大罵。
對於戴春風的訓斥,他心中不滿,有怨氣,但是,他更想要罵的是陸飛。
若不是這個蠢貨擅自行動,自作聰明的對程千帆動手,此番成功除掉處座點名要幹掉的茅岢莘,此乃大功一件——
他現在應該享受的是來自特務處總部的嘉獎,甚至可以期待自己的‘代站長’的‘代’字去掉。
就因為陸飛擅自對程千帆那個傢伙動手,引來了總部震怒,戴春風都親自來電訓斥:
‘是不是我戴春風以後都要聽你指派?’
電文中這句‘處座原話’,更是令鄭利君脊背發涼。
有這句話,他想要謀求上海站站長的正式任命的期望,恐怕要落空了。
這令鄭利君心中煩躁異常、憤懣不已。
同時,鄭利君內心也是頗為不服氣,不就是擅自對程千帆動手了嗎?雖然程千帆身份較為敏感,但是,有除掉茅岢莘的功勞傍身的情況下,處座如此嚴厲申斥,實在是令淪陷區前線的同志心寒!
鄭利君甚至在暗暗琢磨,莫不是這個程千帆還有什麼隱秘身份?
想到盧興戈一直在試圖勸說他去爭取程千帆加入特務處,鄭利君心中一動:
莫不是這個小程總和重慶方面有什麼瓜葛?
就在他琢磨事情的時候,電報員送來一份密電。
鄭利君接過電文,入目一覽,心中的疑惑解開了。
電報是齊伍以私人名義發來的。
齊伍私下裡告知他,老頭子正在安排外交部門和法國人接觸,想要爭取國聯友邦的同情和支援,這個時候你卻在法租界對程千帆動手,此事極可能引起法國人的不滿。
老頭子很生氣,處座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原來如此。”鄭利君手指彈了彈電報紙,長嘆一口氣,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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