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湯浩,《東亞日報》副主編,趙義是報館的記者。」
「那個人,真的叫趙義?」佐上梅津住指著趙義的屍首問道。
「是的,趙義,沒錯。」
「趙義在《東亞日報》做了多長時間了?「佐上梅津住問道。
「有快兩年了吧。」湯浩思索說道。
「還有一個問題,趙義住在哪裡?「佐上梅津住沉聲問。
「我不知道。」湯浩搖頭。
他知道日本人要做什麼,雖然他並不確定重慶方面是否安排好了趙義的家小,但是,沒有絲毫猶豫,他要儘量拖延時間。
他要做好自己這邊。
「你不知道?「佐上梅津住盯著湯浩的眼睛,目光陰森。
「軍官先生,我真的不敢撒謊,真的不知道啊。」湯浩嚇壞了,兩腿哆嗦,「我是副主編,他是記者,要送禮也是上我家來,我……」
看到湯浩口不擇言,竟然連收受下屬錢財的事情都說出來了,佐上梅津住微微點頭,有些信了。
「押下去。」佐上梅津住擺擺手。
「太君,太君,我是無辜的,我是熱愛大日本國的,不信你可以去問秋田先生,他是瞭解我的。」湯浩哀嚎。
佐上梅津住臉色陰沉,「快速查清趙義的住處,抓捕相關人員。」
「哈依。」
……
麥蘭碼頭。
陶雲紅跟隨著兩個陌生的男子登上了太古航運的遠洋輪船。
她的目光中帶著驚慌和茫然。
丈夫早上剛剛離開沒多久,這兩名男子就拿著一封信來見他了。
她看了書信,正是丈夫趙義親筆所寫。
趙義在書信中說,這封信是昨晚就寫
好了,以備緊急情況所需要。
他早上去報館的路上,果斷做出決定,請這兩位朋友幫忙護送她離開。
「雲紅吾妻,情況有些糟糕,趁我還未被注意到,你先離開,我才好脫身離開,為夫已經安排好一切,二人皆為我之友人,為夫已經叮囑了他們,一切聽從他們安排,切記,切記。」
大約半小時後,在黑黝黝直衝雲霄的黑煙和響徹天空的汽笛聲中,這艘從上海發往香港的龐然巨輪出發了。
「先生,我丈夫呢?」陶雲紅又等待了好一會,心中愈發擔心,再三問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知無法再隱瞞,最主要的是輪船已經啟航,算是脫離險境了,此時重要的是安撫好趙太太的情緒,以免節外生枝。
「趙太太,我們這裡有一封趙先生留給你的書信。「其中一人說道。
「信在哪裡?」陶雲紅急切問道。
」趙太太,信可以給你,你要答應我們,要冷靜。」
」信在哪裡?」陶雲紅不管不顧,急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