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填海同影佐禎昭發生爭吵,影佐拂袖而去。不過,很快汪填海又找到影佐禎昭,言辭懇切的表露心跡:只要和平成功,將來誰來掌握中國的政權,都沒有問題,如果重慶政府將來同我的政府成功合流,我便滿足了,我會辭職的。
影佐禎昭便看傻瓜一樣的表情看著汪填海:你一直不甘心居於常凱申之下,這才逃出重慶,你現在給我說這個,你覺得我信嗎?
但是,看著表情無比認真的汪填海,影佐禎昭又有些恍惚。
此人的眼中似有悲天憫人的光芒。或者說是自我犧牲的那種光。
後來影佐明白了,此人說著說著,他自己首先都信了,或者說不管別人信不信,自己要先感動自己。
影佐禎昭發來上海的電文中用了‘虛偽,和‘難以言表,以及‘矛盾,這三個詞來形容汪氏。
今村兵太郎合上了檔案,他揉了揉太陽穴。
此時此刻,北光丸號應該在汪洋大海上披浪而行,向著被帝國佔領的上海駛來。
未來這段時間,迎接這位已經被開除黨籍的國黨汪副總裁,以及籌備密談,將是帝國駐上海總領事館工作的重中之重。
海棠新村。
「什麼,李萃群沒有死?」汪鐵牧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滿眼震驚問道。
「是的。」俞正則滿面苦相,垂頭喪氣說道。
當時他見到目標被射殺,自忖十拿九穩,並沒有安排手下在現場逗留查勘,帶著手下快速撤離。
誰成想,就在剛才,他收到了手下的彙報,李萃群並沒有死。
不僅僅沒有死,甚至連一根汗毛都沒有傷著,此人還活蹦亂跳的帶著手下去百老匯搜捕他們。
收到這個情報,俞正則整個人都傻眼了。他並不笨,很快便意識到問題出現在哪裡:在禮查飯店正門下車的那名男子確實是被擊中了,並且是至少中了三槍,以他的經驗判斷,此人是必死無疑的。
既然這個人是必死,那麼,為何李萃群還活蹦亂跳的?
這隻有一個解釋——被射殺的並非是李萃群。「站長,被弟兄們射殺的應該只是李萃群的替身。」俞正則說道。
「替身……」汪鐵牧看向俞正則,雙目無神,旋即,他的臉色無比陰沉,目光一沉,瞪著俞正則,「不是已經拿到李萃群的照片了嗎?為何還會弄錯?」
他心中惱怒異常!
蓋因為,他此前已經迫不及待的向重慶方面報喜,言說手下成功的制裁了投靠日本的人漢女幹李萃群,並且為所部手下向局座請功。
上海站這邊的報喜、請功電報估計還沒有在戴春風的手中攥熱乎,這邊竟發現李萃群沒死,這簡直是荒唐透頂!
是啊
,怎麼會弄錯?
俞正則面若苦瓜,他左思右想,給出了自己的猜測,「照片自然不會錯,這隻能說明李萃群太狡猾了。」
李萃群貪生怕死,早就安排了一個替身,他們此次行動又沒有安排手下近距離守候,遠觀那人神似李萃群,隨後便果斷開槍,誰能夠想到李萃群竟然如此狡猾。
「你的意思是李萃群早有防備?」汪鐵牧冷聲問道。
俞正則心中思緒駁雜,他明白汪鐵牧的意思,站長是懷疑行動的訊息走漏了,以至於李萃群早有防備。
俞正則自忖,訊息走漏的可能性並不大,他們是臨時得知李萃群要去禮查飯店的,即便是軍統上海站內部,也只有極少數相關人員得知此次行動,此外,從時間上來說,即便是內部有女幹細,也來不及傳遞出情報。
不過,俞正則腦瓜子一轉。
若是訊息走漏的原因導致行動失敗,這便可減少他身上的責任了。
不過,這有一個前提條件,訊息不能是從他這裡洩露的。
「站長,我只能說我這邊絕無洩露可能,我也相信兄弟們對於黨國的忠誠。」
俞正則想了想,表情痛苦說道,「至於說其他……」
特高課。
程千帆故意誇張的作出表情痛苦狀,口中嘖嘖出聲,「真可憐啊」。
他帶著欣賞的表情看著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汪康年,然後一扭頭,臉上是殘忍的笑意,問道,「還沒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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