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村叔叔,有一件事同宮崎君有關,他擔心會給你造成困擾便沒有說。」
坂本良野說道。
「是和內藤小翼有關的吧?」今村兵太郎沉著臉,問道。
「今村叔叔您知道?」坂本良野驚訝不已。
「健太郎是我的學生,渡邊要調查他,自然不可能不知會我一聲。」今村兵太郎沉聲說道。
「今村叔叔,那您為何……」
「為什麼沒有告訴健太郎?」今村兵太郎看了坂本良野一眼。「或者是為何沒有為健太郎擔保?」坂本良野不吭聲了。
今村兵太郎對於自己的這位好友之子的表現頗為失望,坂本良野性情敦良,實不會明白這其中之意。
「我相信健太郎是清白的,自然無需為他辯白,更不需對他言語什麼。」今村兵太郎說道。
「良野代宮崎君感謝今村叔叔對他的信任。」坂本良野高興說道。
「希望你真的明白。」今村兵太郎深深地看了坂本良野一眼。
他沒說的是,儘管他確實是相信宮崎健太郎沒有問題,但是,他絕對不會為宮崎健太郎擔保什麼的。
只是這句話對於相對純良的坂本良野來說,有些殘酷,同時也有損他的形象,自然不可說。
當然了,從客觀上來說,憲兵司令部暗中調查宮崎健太郎,憲兵司令池內純三郎親自他打電話知會一聲,這便已經是今村兵太郎對宮崎健太郎所能夠起到的維護體現了。
若宮崎健太郎並非今村兵太郎的學生,等待他的絕非僅僅只是其本人並不知曉的試探。
帝國屠戮反日分子手段殘酷,鎮壓內部叛國分子,其手段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揮了揮手示意坂本良野離開,今村兵太郎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慢慢翻閱,他的表情時而輕鬆,時而又復為凝重。
檔案刊首名為:‘北光丸,!
裡面是北光丸號上同上海的往來電文記錄。
北光丸號上的帝國人員幾乎是對汪填海形成了二十四小時的監控,甚至連汪填海在日輪上寫的一首詩都被帝國秘密掌握。
《夜舟》
臥聽鐘聲報夜深,
海天殘夢渺難尋。
舵樓欹仄風仍惡,
燈塔微茫半月陰。
良友漸隨千劫盡,
神州重見百年沉。
悽然不作零丁嘆,
檢點生平未盡心。
此乃感慨萬千的汪填海在日輪上提筆寫
就的《夜舟》一詩。
昨夜寫就,今日,這首詩便呈在了今村兵太郎的辦公桌上,同時這首詩也已經出現在很多關注這位國府前二號人物的帝國重臣大將的辦公桌上了。
今村兵太郎又細細的琢磨了這首詩,驀然,他忍不住輕笑一聲,嘴角揚起一抹輕蔑之意。
他的口中說出了一個成語:矯揉做作。
從來往電文中,他能夠感受到這位汪副總裁的憤怒和彷徨無助。
在北光丸號上,汪填海與影佐禎昭商議組織新政府。
汪氏似有些畏懼,他認為光靠組織和平團體以言論與重慶方面抗衡很難收到效果,應該儘快組織成立屬於他的新政府。
但是,影佐禎昭‘坦誠,表態,他認為日本政府能否忠實的執行近衛宣告還有疑問,現在就談組織政府還為時過早。
這話把汪填海氣的不輕,他認為日本人又在口是心非的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