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陰老五’和裡面的人打了個照面,閃身而入。
他上了樓梯,然後徑直去了靠近左側的房間。
“出了什麼事情了?”羅延年同‘陰老五’握手,急忙問道,同時將搪瓷缸子遞過去。
“汪康年被日本人抓起來了。”‘陰老五’接過搪瓷缸子,喝了兩口水,立刻說道。
“汪康年被抓了?”羅延年露出震驚之色,“日本人為什麼要抓汪康年?”
也難怪他震驚,汪康年在黨務調查處的時候就是屠殺紅色戰士的劊子手,投靠日本人當了漢奸之後更是變本加厲殘害抗日分子,這種鐵桿漢奸可以說是千刀萬剮不為過,現在此人竟然被日本人抓起來了?
“日本人懷疑汪康年是我黨特科紅黨的‘陳州’同志。”‘陰老五’喝了口水,說道。
說完,他的目光盯著羅延年。
“汪康年是‘陳州’同志?不可能!”羅延年臉色一變,然後他直接搖頭,沉聲說道,“這個昔日的反動派、現在的漢奸!他殺了我們那麼多的同志,他怎麼……”
看到‘陰老五’表情凝重,他的臉色也變得沉寂和肅然。
羅延年意識到自己不能武斷的下定義,有些看似不可能的,往往最後的答桉是出乎意料的。
……
“這件事我會向組織上進行彙報的。”羅延年說道。
“日本人正在追查汪康年的手下歐迎春。”‘陰老五’說道,“他們懷疑歐迎春是中統方面派來同汪康年進行接洽的。”
“不是說懷疑汪康年是‘陳州’嗎?”羅延年皺眉,問道。
“在日本人看來,汪康年是披著中統的皮的紅黨。”‘陰老五’說道。
羅延年陷入沉思,“對於這個歐迎春,你的看法是?”
“我對小歐不太熟悉。”‘陰老五’搖搖頭說道,“歐迎春就是‘小歐’,他是最近才從西安來投奔汪康年的,是汪康年在黨務調查處時候的老部下。”
他看著羅延年,“李萃群的人應該在找我,我還在猶豫是否要現身,將偵緝大隊的情況暗中告知他們。”
“等一等。”羅延年思忖片刻,說道,“屆時就說你被日本人嚴密監視,一直脫不開身。”
他看著‘陰老五’,表情鄭重說道,“丁、李特務組織目前是草創階段,這正是你打入進去,獲得他們信任和賞識的好機會。”
“李萃群此前表達過對我的欣賞之意,我也已經同意秘密加入他們了。”‘陰老五’說道,“不過,為了表現出謹慎的態度,我沒有表現出向他們太過熱情靠近的架勢。”
“現在是好機會。”羅延年沉聲說道,“偵緝大隊內部出問題了,汪康年被日本人抓捕,你對於偵緝大隊的前途表現的很擔心,這種情況下加快向丁、李特務機關的靠攏步伐,這是合理的。”
“是這個道理。”‘陰老五’說道。
“我再強調一遍組織紀律。”羅延年說道,“在裡面不要發展黨員,不要試圖宣傳和壯大組織,記住了——”
他表情嚴肅看著‘陰老五’,“你的主要任務是獲取情報,獲取對地下黨和抗日運動有直接破壞行為的情報。”
‘陰老五’點了點頭。
“還有一個情況。”
“什麼情況?”羅延年立刻問道。
“中央巡捕房的程千帆已經暗中徹底投靠日本人了。”‘陰老五’憤聲說道。
“程千帆投靠日本人,這是我們早就有所預料的。”羅延年說道。
“這個人厚顏無恥,他刻意攀附交好特高課的荒木播磨,甚至還給自己起了個日本名字宮崎一夫,說要請求加入日本國籍。”‘陰老五’越說越生氣。
“程千帆的這番姿態,頗受日本人的欣賞,一些日本人甚至已經將‘宮崎一夫’視為半個自己人了。”
“厚顏無恥!數典忘祖!可恥至極!”羅延年被那位聲名狼藉的‘小程總’的可恥行為氣到了,不禁罵道。
他看著‘陰老五’,“程千帆骨子裡是反對革命,仇視紅色的,曾經害死過我們的同志,更是抓捕過我們的不少同志,而其中一些同志被程千帆抓捕後便銷聲匿跡了,組織上懷疑那些同志都被程千帆秘密殺害了。”
“這個人頗受日本人的認可和重視。”‘陰老五’眼眸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卻是又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否則的話,倒是可以透過日本人的手想辦法除掉程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