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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谷口寬之教授遇刺這件事,屬下個人認為可以排除宮崎君的嫌疑。”
“首先,動機,宮崎君根本沒有殺害谷口寬之教授的動機。”
“據我瞭解,宮崎君對谷口教授是非常尊敬的,當然,也許因為教授對他比較嚴厲,這令宮崎君對於教授難以親近起來。”
說著,荒木播磨思考了一下,選擇了一個較為準確的用詞,“就是學生對於嚴厲老師的那種尊敬中帶著一絲絲疏遠的情感。”
“宮崎君去醫院停屍房看了谷口教授,我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的悲傷和痛苦。”荒木播磨對三本次郎說道,“宮崎君說‘只有真正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說著,他感嘆說道,“這句話應該是宮崎君現在最真實的心理寫照吧。”
三本次郎微微頷首,除了沒有動機,最重要的是宮崎健太郎根本不知道谷口寬之秘密抵達上海的訊息,事實上,便是他這個上海特高課課長也事先並不知道谷口寬之帶領‘筆部隊’的兩名成員從香港來上海的訊息。
宮崎健太郎一無動機,二根本不知情,基本上可以首先排除嫌疑。
荒木播磨判斷此乃內藤小翼因為長友寸男之死而遷怒宮崎健太郎,這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
就在此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三本次郎表情嚴肅,這部電話一般只有和他地位同等之重要人士以及軍部、參謀本部等長官才會打來。
他起身,表情嚴肅的拿起電話。
“我是三本次郎。”
“今村君?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呢?”
“哈哈哈,今村君不也是在熬夜工作嘛,是啊,帝國征服的步伐大步前進,為了帝國的偉業,我等諸君當廢寢忘食……”
“好的,這件事我知道了。”
“昭和之光,照耀寰宇,今村君早些休息。”
掛掉電話,三本次郎看向荒木播磨,露出思忖之色,說道,“總領事館的今村參贊打來電話,總領事館方面認為宮崎健太郎暫時不適合繼續參與調查谷口寬之遇刺之案。”
“什麼?”荒木播磨驚訝無比,“莫非宮崎君真的有問題?”
“應該不是。”三本次郎搖搖頭,說道,“宮崎現在就在今村君身邊。”
荒木播磨恍然,他點點頭,今村兵太郎能夠當著宮崎健太郎的面打這個電話過來,並且直接向三本次郎點明這一點,這自然說明宮崎君是沒有問題的,今村對於宮崎是信任的。
這也是今村兵太郎用這樣一種姿態傳達對於宮崎君的信任,以免造成這邊的誤會和誤判。
“有沒有可能是總領事館內部的問題?”荒木播磨問道,“莫非是內藤小翼在背後又做了什麼?”
“有這種可能性。”三本次郎頷首說道。
宮崎健太郎此時此刻在今村那邊,應該是向今村彙報情況。
三本次郎對此並無不滿,因為宮崎親近今村兵太郎本身便出自他的安排,而且此時此刻,他從今村的這個電話中捕捉到一個細節:
宮崎是先來他這裡,然後再去今村兵太郎那裡的,對此他還是很欣慰的。
“雖然屬下和內藤接觸不多,但是,內藤給我的感覺是心有執念,用支那的話說,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荒木播磨看了三本次郎一眼,適時地說道。
“蠢貨。”
三本次郎搖搖頭,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