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樓。
勞勃生路的一家酒樓。
是夜,整個酒樓被包場了,酒樓內外戒備森嚴。
特工總部李主任的手下,法租界‘小程總’的保鏢,將整座酒樓拱衛的戒備森嚴。
“學長,小弟借花獻佛,敬你一杯。”程千帆舉杯說道。
“來。”李萃群與程千帆碰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感慨說道,“學弟,你是不知道啊,為兄整日忙於案牘,片刻不得閒,為兄這份工作你也是清楚的,整日如履薄冰,也就是和學弟你一起,才可放鬆身心,偷得片刻歡松。”
“學長乃汪先生都稱讚和倚重的重臣,正所謂能者多勞。”程千帆微笑說道,“學長要抱怨,要怪的話,就怪你自己太有能耐了。”
“哈哈哈。”李萃群哈哈大笑,指著程千帆說道,“學弟你這張巧嘴啊,來,你我兄弟再滿飲此杯。”
“滿飲!”程千帆豪氣說道。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看著李萃群,忽而嘆了口氣。
……
“學弟嘆什麼氣?”李萃群說道,“可是有什麼為難之事,說出來看看為兄能不能幫上忙?”
“學長可知道昨晚之事,小弟為何如此憤怒?”程千帆說道。
“不是說了都是誤會麼。”李萃群苦笑一聲,說道,“學弟這是還在怪為兄御下不嚴啊,來來來,為兄再敬你一杯,向你道歉。”
“學長誤會了。”程千帆搖搖頭,“學弟豈是那種小雞肚腸之人,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是了,學弟說的是南京那邊。”
“南京?”李萃群露出不解之色,“南京怎麼了?”
“學長你是不知道啊。”程千帆露出憤憤之態,“學弟在南京被人拿槍指著腦袋,險些被抓走,說起這事,我就一肚子火。”
他喝了一口悶酒說道,“就是因為南京這事心裡堵得慌,這不一回來,還沒下船就被胡四水那癟三搞事情,小弟這滿肚子的火氣一下子忍不住了。”
說著,他哼了一聲,“南京是客地,受了委屈就不說了,回到上海灘自己的地盤,那胡四水還來添堵,小弟豈能不怒髮衝冠?”
“原來如此,確實是該生氣,換做是為兄我,在自己地盤上受這氣,也押發作的。”李萃群點點頭,他旋即露出驚奇之色,“只是,學弟你在南京,那也是楚部長身邊的紅人,就是汪先生也對你青眼有加,為兄想不通還有誰敢對你不敬。”
……
“誰?”程千帆哼了一聲,喝了一口酒,抬頭看著李萃群,“說起來,這還是學長你的不對。”
“怎麼又扯到為兄身上了?”李萃群皺眉,不解問道。
“學長你御下不嚴!”程千帆憤憤說道,“誰敢對我不敬,拿槍指著我,要拿我的正是蘇晨德!”
“蘇美一?”李萃群大驚,問道,“是他?不大可能吧。”
“學長以為我是開玩笑的?”程千帆面色一沉,說道,“正是他蘇晨德,帶人圍住小弟,槍口都指到腦門了,要拿我,若非小弟在南京朋友多,御林師的黎老兄派人相助,小弟指不定就在頤和路吃苦遭罪了。”
“竟有此事?!”李萃群大怒,正色道,“他蘇晨德怎敢的!反了他了!”
“學長。”程千帆看著李萃群,幽幽說道,“若是學長對小弟有意見,旦可直言,小弟哪裡做錯了自當改正,也用不著在南京為難小弟,在上海又來這麼一出!”
“哎呀,哎呀。”李萃群急忙解釋道,“不是說了麼,昨晚碼頭之事,是他胡四水自作主張,我已經嚴厲訓斥他了,至於說南京之事,為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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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知道?”程千帆看著李萃群。
“端的是不知道!”李萃群正色,點頭。
“這麼說是小弟錯怪學長了?”
“你錯怪我了。”
“那小弟說學長御下不嚴,這總沒錯吧。”程千帆不依不饒,說道,“他蘇晨德這個南京區區長,可是學長你的手下干將吧。”
“這,這……”李萃群露出遲疑之色,喝了口酒。
程千帆看著李萃群,並不說話。
“罷了,罷了。”李萃群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當著學弟的面,為兄也不怕自曝家醜了。”
他苦笑一聲,對程千帆說道,“蘇美一這個人啊,確實是我招降的,也曾經與我走的較近,不過,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