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溪公寓是一個比較高檔的公寓,是一個比利時人往外出租的。”李浩想了想,說道,“裡面住了一些在夜總會、賭檔上班的舞女,其中以白俄女人居多。”
“你說說,劉霞這樣的人,去榕溪公寓做什麼?”程千帆點燃一支菸卷,輕輕抽了一口說道。
“或許劉秘書有朋友住在那裡?”李浩思忖說道,“榕溪公寓是去年被比利時收購,然後重新裝修後外租的,或許劉秘書只知道這個公寓不錯,並不知道這個公寓都住了哪些人。”
“你也說了,都是或許。”程千帆沉聲說道,他彈了彈菸灰,“即便是正如你所說,劉霞有朋友住在榕溪公寓,那麼這個朋友是誰?是做什麼的?她這個朋友難道不知道榕溪公寓是個什麼情況?”
“是了。”李浩略一思索,明白帆哥的意思了,榕溪公寓雖然是較為高檔的公寓,但是,住客魚龍混雜,甚至有一些洋人水手也住在那裡,圖的就是找女人方便,也正是因為這些洋人水手會光顧那裡,這些喝醉了的水手經常因為爭風吃醋鬥毆,這地方屬於巡捕房非常頭疼的所在。
“查一查,看看霞姐哪位朋友住在榕溪公寓。”程千帆淡淡說道,他還是覺得有古怪。
“是。”
“另外,讓瘌痢頭去打聽一下。”程千帆說道,“看看劉霞到底去沒去榕溪公寓,她在榕溪公寓呆了多久。”
“帆哥的意思是劉秘書雖然叫黃包車拉她去榕溪公寓,實際上她並沒有真正去那裡。”李浩說道。
“也可能是去了,又沒去。”程千帆意味深長說道,“總之,查一查。”
“明白了。”李浩點點頭,說道。
……
聚財樓是碼頭附近的一處新開的蘇幫菜菜館,東家是吳縣有名的蘇幫菜老菜館家族子弟,因為菜品相當不錯,也成為最近上海灘老餮們比較喜歡光顧的菜館。
這一日,聚財樓下一如既往停了不少小汽車,不過,這些小汽車都離兩輛黑色的小汽車稍遠,就好似那兩輛小汽車有瘟疫在身似的。
一輛黑色的雪鐵龍小汽車遠遠開來,司機正在找地方停車,就看到了那兩輛小汽車旁邊的位子。
“老劉,停那裡。”福記糧行的東家費賢達便指著那處提醒司機。
“東家,那裡不好停的。”司機老劉瞥了一眼當頭那輛小汽車的車牌號,趕緊說道。
“怎麼了?”費賢達皺眉問道,“上海灘還有我的車子不能停的地方?”
“東家,那是‘小程總’的車。”老劉說道。
自家東家自從勾連上了新亞和平促進會,更是暗中結交了一個日本軍曹後,特別是利用日本人搞得一個對頭糧行家破身亡後,就愈發張揚了,好似偌大大上海就他老費家最大。
“程千帆的車?”費賢達先是皺眉,然後笑著搖搖頭,“沒事,就停那裡,他姓程的和日本人親近,老爺我也是日本人的朋友。”
“好吧。”老劉知道自家東家的執拗脾氣,那是做出決定就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的。
老爺真是有些膨脹的厲害,竟然敢以‘姓程的’來稱呼‘小程總’了。
他只能心中祈禱不會出事。
幾個保鏢正在抽菸吹牛,此前看到其他車輛都停的遠遠的,他們哈哈笑著,好不得意。
就在這個時候,看到一輛黑色的雪鐵龍小汽車徑直開了過來,幾人先是驚訝,然後都笑了,卻也並沒有去攔截。
他們倒要看看是誰家的車子,竟敢和帆哥的車子停在一起。
老劉停好車,忙不迭的下車給費賢達開車門。
費賢達下車,抻了抻西裝下襬,昂著頭清了清嗓子,然後掃了一眼正盯著他看的程千帆的保鏢們,然後一甩頭,接過老劉遞過來的文明棍,昂著腦袋走向聚財樓的正門。
老劉關好車門,忙不迭跟上,他是沒有資格跟隨東家進聚財樓吃飯的,他只是不敢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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