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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真的願意放我離開上海?”趙孟傑驚喜中帶著幾分猶疑之色,小心翼翼問道。
“怎麼?”長島英治郎輕蔑的瞥了一眼趙孟傑,冷哼一聲說道,“不捨得離開上海?”
“不不不。”趙孟傑嚇壞了,趕緊搖頭。
“是裡井隊長看你很聽話,對蝗軍一直都很配合,特別開恩。”長島英治郎說道。
“謝謝太君,謝謝里井隊長。”趙孟傑一臉諂媚,“太君就是趙某人的再生父母,趙某即便離開上海了,也會一直祈禱,祈禱蝗軍武運昌隆,早日征服全中國。”
“是支那。”長島英治郎看了趙孟傑一眼,淡淡說道。
“是,是,是。”趙孟傑趕緊說道,“是支那,支那。”
說著,舔著臉露出討好的笑容。
“哈哈哈。”長島英治郎哈哈大笑,拍了拍趙孟傑的肩膀,“趙桑,我很喜歡你這樣的人,你們支那有一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就是那個俊傑啊。”
“趙某隻是被重慶蠱惑,現在為蝗軍所點化的迷途小民。”趙孟傑諂笑說道,同時竭力彎腰低頭,讓長島英治郎拍得更舒適,不至於辛苦。
他身材魁梧,七尺有餘,相貌堂堂,更且有不俗的身手,在‘上海區情報四組’的交通員和外勤,有些需要動手的行動,也多是安排他來執行的。
“哈哈哈。”長島英治郎哈哈大笑,他的心情不錯,“走吧,我帶你去取錢,蝗軍對朋友一直都是很優待的。”
“哈依。”趙孟傑低頭哈腰,“蝗軍對朋友沒得說,大大的好。”
……
辣斐德路,程府。
“瘋了,我看你是瘋了。”程千帆捂著脖頸,氣急敗壞的逃上樓。
“我就是瘋了,是被你逼瘋的。”白若蘭雙手抱胸前,氣咻咻說道,“你有本事在外面偷吃,也要擦淨嘴巴啊。”
小栗子抱著小芝麻,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太太真的是火眼金睛啊,不過先生也是的,偷吃也不知道處理好手尾,那脖頸上的口紅印也不記得擦掉。
“瘋了,不可理喻。”程千帆冷哼一聲,徑直去了書房。
說著,他瞪了一眼在一旁偷著樂的浩子,“浩子,你給我上來。”
浩子向嫂子點頭致意,忙不迭的上樓去了。
“什麼髒的臭的都不忌口。”白若蘭猶自氣咻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瞪了一眼小栗子懷裡抱著的小芝麻,“你個小東西,以後和你爸一個德行。”
小芝麻得了姆媽的誇獎,嗚啊嗚啊的,手舞足蹈。
……
“你是說,她叫黃包車去了榕溪公寓?”程千帆身體後仰倚靠在椅背上,思索問道。
說話的時候,他還在按揉著脖頸,若蘭剛才那一下夠狠的,撓出了一道血痕,他嚴重懷疑若蘭這一下是真的有怨氣。
“是的。”李浩點點頭,說道,“瘌痢頭說他安排的小乞丐確切聽到劉霞對黃包車伕說去榕溪公寓。”
程千帆閉目思考,忽而他睜開眼睛,搖搖頭,“不對,不對。”
“帆哥,哪裡不對了?”李浩不解問道。
“榕溪公寓不對。”程千帆說道。
他看著李浩,說道,“榕溪公寓住了哪些人,你瞭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