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一切都很好,就是想帆哥。”豪仔說道,他身體微微前傾,低聲說道,“帆哥,盛長官回重慶了。
這便是他提前找護士要了輪椅的原因,方便近距離說話,且不會引人懷疑。
“這個掃把星,總算是走了。”程千帆忍不住罵道。
盛叔玉此次上海之行的‘成果’:
郭藎宇被捕,瞿不換叛變。
盛叔玉的親信手下朱聰玉殉國。
上海特情組這邊,包括行動二組副組長劉育初在內的多人殉國。
此可謂是損失慘重。
不是程千帆對盛叔玉有意見,這傢伙此次上海之行,確實是可用掃把星,來形容了。
“有說什麼沒?”程千帆問道。
“盛長官說謝謝我們救了他。”豪仔說道,還說會親自在老闆面前為兄弟們請功。”
程幹帆重重的哼了一聲。
“去那邊,那邊的花開的豔。”程千帆左手指了個方向。
“是。”
“豪仔,你還記得岡田俊彥麼?”程幹帆說道。
“記得,當時在杭州的時候,這個人是日本人駐杭州租界武官,聽說後來當了杭州憲兵司令官。”
“他現在是梅機關庶聯室的室長。”程千帆說道,“我這次來南京,實際上就是岡田俊彥的安排。”
“帆哥,這個梅機關是做什麼的?”豪仔問道,他方才就想要問了。
“一個特務機關,影佐禎昭是老大,也可以說是影佐機關。”程千帆說道,“簡單來說梅機關是汪填海那幫人的太上皇。”
“明白了。”豪仔點點頭,帆哥這個比喻淺顯易懂,“就是汪填海他們的日本爹老子。”
程千帆忍俊不禁,這個豪仔,說話端的是中聽。
“小泉信澤說岡田俊彥失蹤了。”程千帆說道,“他來找我就是調查這件事的。”
“帆哥,是你…………”豪仔驚訝問道。
“與我無關。”程千帆搖搖頭,“別說我不會愚蠢到對岡田下手,就說別的,我在南京單槍匹馬,什麼都做不了。”
“是南京站的弟兄做的?”豪仔問道。
“可能性不大。”程千帆思忖說道,“他們剛剛發動了對汪填海的刺殺,可謂是損失慘重,最重要的是,我聽說日本人現在正滿城搜捕,他們現在自保都成問題,根本沒有能力再有什麼行動。”
“那,是中統?”豪仔想了想說道。
“他們沒那個本事。”程千帆冷笑一聲。
不是他看不起中統,中統還確實是真的沒有這個能耐。
中統蘇滬區大佬蘇晨德叛變,直接導致中統蘇滬區遭遇滅頂之災,就以南京方面來說,幾乎是被南京特高課以及憲兵司令部聯手一鍋端了,中統蘇滬區南京站的精英們,現在是極少數殉國,大半都已經端起日本人的飯碗了。
不是軍統,也不是中統?
除了中統和軍統,南京城內還有哪部分有這個能力做下這等事情?
“會不會是紅黨?”豪仔問帆哥。
“可能性不大。”程千帆搖搖頭,他嘴角揚起一抹鄙薄之意,“紅黨在南京比之中統的力量還要弱小,他們秘密宣傳赤色,蠱惑無知民眾還行,這等綁票捕拿之事,不是他們能做到的。”
說著,他又冷笑一聲,“即便是他們有這個能耐,紅黨也多半不會冒險行事,人家講究儲存有生力量,避免刺激敵人。”
“那會是什麼人做得。”豪仔想不通。
“我倒是覺得有可能是七十六號的人乾的。”程千帆慢悠悠說道。
他與小泉信澤的那番話,絕對不僅僅是出於朝著特工總部潑髒水的考量,他是真的覺得特工總部有問題,最起碼七十六號那幫傢伙是有嫌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