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來看,這個女人大機率已經逃離上海。”三本次郎沉聲說道,“如果沒有離開上海,請幫忙找到人,如果已經離開上海,請務必幫忙查清楚這個女人是透過什麼途徑離開的,有哪些人幫助她離開。“
“程某必當盡力去調查此事。“程千帆點點頭,“不過,這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
“還請儘快。“三本次郎點點頭,客客氣氣說道。
“哈依。“程千帆兩腿一併,突然用日語說道。
童學詠看了程千帆的這幅醜態,表情沉靜,淡淡一笑。
“童先生,你先去忙你的吧。“三本次郎看了童學詠一眼,淡淡說道。
“是。”童學詠恭敬的鞠躬,然後衝著荒木播磨和程千帆鞠躬致意離開。
“課長似乎很看重這個童學詠?“程千帆笑吟吟問道。
三本次郎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心說你這話的語氣是什麼態度?
隨後他的目光便停留在宮崎健太郎放在地上的禮盒上。
宮崎這個傢伙啊,也罷,正是因為宮崎對他衷心,一片赤誠,所以才態度如此隨意。
“宮崎君,“陳州,的身份被識破,汪康年被抓,我們需要在偵緝大隊內部扶持一個新的人選。”荒木播磨代三本次郎解釋說道。
“汪康年還沒招?”程千帆聞言,順理成章的關切詢問。
“招了。”荒木播磨說道,“不過,等於是沒招。”
“什麼意思?”程千帆露出不解之色。
“我們使用了電刑,汪康年受刑不過,終於承認自己就是紅黨“陳州,。“荒木播磨解釋說道,“不過,進一步審訊之後,汪康年卻又拒絕交代關於紅黨的其他情況。”
此時,三本次郎冷哼一聲。
程千帆心知汪康年的這種“冥頑不靈的態度,已然引起了三本次郎的強烈不滿,恐怕已經有了殺心了。
“這種情況下都還不開口……”程千帆微微皺眉,思索說道,“要麼汪康年確實是不知道,或者說,他在拼盡全力守護某個高度機密。”
“課長和我也認為汪康年是想要保住某個人或者是某個秘密。”荒木播磨說道。
他的眉頭是皺著的,“現在來看,最大的可能是汪康年在保護某個人。”
“荒木君的意思是……”程千帆思忖說道,“還有一名比“陳州,還要隱秘的紅黨,而這個人同“陳州“一樣隱藏在帝國相關機關內部,汪康年的最後使命便是在保護這個人。”
“可能性很大。”荒木播磨點點頭。
程千帆臉色一變,面上是不可思議以及憤怒之色,“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難以想象紅黨能夠在我們內部安插那麼多奸細,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他的心中同時在苦笑,沒想到此事竟然發展到此種地步,若是日本人真的篤定認為在其內部有一個比“陳州“還要隱蔽的間諜,那對於他來說也是不小的麻煩。
“汪康年的審訊還會繼續,先不提這個人了。”三本次郎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沉聲說道,“趙義的妻子陶雲紅,這個女人很重要,人在上海,務必找出來,人不在,找到相關之人。“
他表情陰鷙,“重慶方面的這次刺殺非常突然,我們沒有收到任何風聲,同時整個刺殺過程是相當粗糙的,這也說明具體執行人也是非常倉促的。“
三本次郎從座椅上起身,雙手撐在辦公桌面上,“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撤離工作也將是倉促的,必然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哈依!“程千帆恭恭敬敬的向三本行禮,咬牙切齒的保證說道,“屬下一定想辦法揪住軍統上海站的尾巴。”
“不是上海站。”三本次郎緩緩搖頭。
“不是上海站?“程千帆訝然,然後他思索後更加不解,“重慶中統那幫愚蠢膽怯的傢伙什麼時候有這種勇氣了?“
在特高課內部,對於重慶方面的軍統以及中統的印象是不同的,軍統比較難對付一些,且軍統較為敢拼敢殺,中統則要差了很多,特別是投靠帝國的重慶分子中也多以中統為主。
“宮崎君,我們初步判斷趙義應該是軍統上海特情組的人。”荒木播磨說道。
“肖勉的人?!“程千帆驚訝看向荒木播磨,想了想,然後點點頭,皺眉說道,“原來是這個難纏的傢伙啊!”
如果說軍統上海站是較為難對付,那麼,軍統的這個上海特情組便是相當難纏了。
特高課同這個肖勉爭鬥廝殺了近兩年了,卻始終拿上海特情組沒有什麼辦法,甚至於還從未抓住過一名上海特情組的正式成員。
程千帆露出恍然之色,然後看向三本次郎課長的目光都是帶著崇敬和歎服之色的,“屬下明白了,這個肖勉行事素來謹慎無比,不過,這次行刺汪填海的行動卻似乎十分倉促,課長明鑑萬里,迅速抓住了這件事,希望能夠藉此機會抓住上海特情組的尾巴!“
說著,程千帆眼眸中的讚歎、崇敬之色愈發濃重,他嘆息著搖頭,“也就是課長智謀過人,若是換做是我和荒木君,那是萬萬想不到這一層的。”
荒木播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