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程千帆走在院子裡,他抬頭看,便看到自己辦公室的窗戶開著。
他知道這是浩子開啟了辦公室的門,開窗通通風。
浩子有他辦公室門的鑰匙。
窗臺上竟然有一個紙風車,隨著風,呼啦啦地轉著。
程千帆便笑了,他知道誰來了。
小寶坐在沙發上,她面前的茶几上擺放了好幾樣果脯、點心。
這都是中央巡捕房的警員,尤其是幾個女警員聽說程太太帶著小寶來了,便忙不迭的拿了些零嘴過來。
小寶彷彿聽到了走廊裡傳來的熟悉的腳步聲,她將手中的麻花放在桌子上,歡叫了一聲,跑了過去。
程千帆一推開門,就看到了衝出來的小寶,他將小寶抱起來,在額頭上親了一口。
小囡囡似乎是有些害羞了。
程千帆將小寶放下,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零嘴兒,便敲了敲小寶的腦袋,“你要是多來幾次,中央巡捕房上上下下的零嘴都被你吃光了。”
……
“什麼時候來的?”程千帆伸了伸手臂,白若蘭走過來幫他把外套脫掉,掛在了衣帽杆上。
“學生有些傷寒,今天停了課,我帶小寶逛了逛街,路過這裡就來看看。”
白若蘭拎起暖水瓶要倒水,程千帆順勢接過去,自己倒了水,又攙扶妻子坐下。
程千帆知道白若蘭說的都對,學生生病停課定然是真的,逛街路過這裡來看看,也是真的。
但是,他更知道,妻子是放心不下他,所以會選擇這附近逛街的。
至於說為什麼會擔心,程千帆猜測應該是昨天他那番陣仗檢查唐筱葉的朋友送來的皮箱,以及得知他和張笑林結仇之事,這兩件事給若蘭帶來了心理壓力和擔心。
“今天工作還算順利吧?”白若蘭問。
“順利,順當著呢。”程千帆便笑了說,“為夫一出馬,中央區一片安寧,幾近於道不拾遺。”
白若蘭便抿嘴笑了,她自然是聽曉自己丈夫在民間的‘名氣’和評價的。
程千帆陪著妻子說了一會話,他喝了一口水,看了看腕錶。
白若蘭很細心,她便知道丈夫應該還有要事要處理,主動和丈夫道別,帶了小寶離開。
程千帆站在視窗,視窗窗臺上繫著風車,風車呼啦啦轉著,白若蘭牽著小寶的手。
若蘭回頭,小寶也回頭向著樓上揮手,妻子和妹妹都是笑著的。
程千帆也揮了揮手,臉上也是燦爛的笑容。
……
程千帆拎起澆花的水壺,放在了窗臺邊。
他看了看,浩子應該已經給盆花澆了水了。
隨後,‘小程總’又站在視窗抽了一支菸,還和在院子裡遛彎的醫療室老黃打了聲招呼。
隨後,他鎖上了辦公桌的抽屜,準備出去。
卻是沒想到便衣探目的探長趙樞理來訪。
兩人云山霧罩的聊了好一會,趙樞理告辭離開。
程千帆看著辦公桌上的那一盒茶葉,露出思忖之色。
趙樞理的來意他已經瞭解了,趙探長言語中竟是提及了‘白飛宇之事’,他特別感謝了‘小程總’出手、釋放了白飛宇。
趙樞理還自我感慨說,他受白飛宇的姐姐請託,此前曾經向麥蘭巡捕房打過招呼,那邊一開始答應放人了,後來又改口了,他也很無奈。
還有什麼‘還是程副總巡長的面子大’之類的感慨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