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君,我直到現在依然一頭霧水,能詳細給我介紹一下發生了什麼嗎?”程千帆收拾起悲傷情緒,問道。
“宮崎君可還記得,我今天抓了一個可疑分子。”荒木播磨說道。
“哪一個?”程千帆露出思考的樣子,特高課每天都會抓不少仇日分子,誰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然後,他露出恍然的表情,“我想起來了,就是後來我離開特高課的時候,你和我提及過的,我向課長彙報工作的時候,從窗戶看下去看到抓回來的那個人?”
“是的,正是此人。”荒木播磨點點頭。
“這個人的身份查清楚了?是仇日分子?”程千帆陰著臉問道。
“這個人本身倒也談不上仇視帝國,重要的是他的工作,他是法租界中央區開森路的漢斯診所的助理醫生。”荒木播磨說道。
“漢斯診所!”程千帆瞳孔一縮,露出思考的表情,旋即,他盯著荒木播磨問,“我們的行動目標是漢斯診所?”
“是的。”荒木播磨點點頭,“這名助理醫生叫南伯然,他供述了一個重要情報,德國醫生漢斯曾經多次秘密收治仇日分子,特別是現在就有一名支那軍隊傷兵在漢斯診所治療。”
“支那軍隊的傷兵?”程千帆露出鄙薄的笑容,“他們的軍隊被蝗軍追的四散逃跑,傷兵遺棄遍地,哀鴻遍野。”
“這個傷兵不一樣。”三本次郎開口說道,“這是支那國民革命軍新四軍的一名傷員。”
“新四軍?”程千帆露出思忖樣子,“就是原來在南方被支那國府軍隊圍剿的紅黨游擊隊武裝?”
看到荒木播磨點頭,程千帆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原來是那支叫花子軍隊啊,他們的武器裝備比國軍的地方軍閥武裝還不如,不值得一提。”
“就是這麼一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放在眼裡的支那軍隊,他們竟然敢主動襲擊了蝗軍!”三本次郎冷哼一聲,說道。
看到宮崎健太郎一幅茫然的表情,三本次郎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混蛋!新四軍就是在鎮江韋崗襲擊了帝國軍隊的那支支那武裝,你難道不看帝國軍報的嗎?”
程千帆便露出冤枉的表情,“課長,我可沒有資格看軍報。”
“你不是沒資格,你是忙著賺錢,沒有時間去看!”三本次郎罵道,在特高課有一個讀報室,裡面有帝國內部報紙,其中便有內部刊行的非涉密的軍情報告,允許特高課高階別特工隨意取閱。
宮崎健太郎確實是不夠資格取閱,不過,這些報紙上的內容,也許對於某些訊息較為閉塞的地方勢力來說有一定的價值,但是,實際上都是已經過時的可以在帝國內部公開的資訊,涉密級別極低。
特高課內部對於閱讀這些報紙的管理並不嚴格,級別不夠的特工也可以閱讀的。
只是,宮崎健太郎這個傢伙,每次來特高課彙報工作,都是急匆匆來,急匆匆去,一幅生怕耽擱了幾分鐘就少賺了一根金條樣子,幾乎很少去讀報室。
“原來是他們!”程千帆露出恍然之色。
“那你來說一說你對於這次偷襲蝗軍戰鬥,以及對於新四軍這支支那軍隊看法。”三本次郎更憤怒了,他冷冷說到。
因他看得出來宮崎健太郎壓根是在裝,這傢伙實際上並不知道此起襲擊蝗軍事件。
“課長。”程千帆訕訕一笑,“帝國對報界管理嚴厲,對於這起襲擊蝗軍的戰鬥並未有過多報道……”
確實是正如宮崎健太郎所說,帝國對於上海灘的大大小小的報館施行嚴格管制,任何不利於日本和日本軍隊的新聞,都不得見報。
雖然,這並未能完全杜絕報端對帝國的不友好,仍然有《申報》、《大美晚報》、《中美日報》等報館沒有向帝國低頭,但是,整個上海灘的報界風氣還是大大改善的。
這其中便有特高課的一部分功勞。
故而,聽到宮崎健太郎這麼說,三本次郎冷哼一聲,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當然了,宮崎健太郎若是多多關注報紙上的訊息,還是能從一些報館文章的角落裡看到關於這場發生在韋崗的戰鬥報道的,只是,這些報館報道此事的立場顯然是仇視帝國的。
……
看到課長‘放過’自己,程千帆趕緊進入下一個話題。
他看向荒木播磨,“荒木君這麼一說,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三本次郎問道。
“課長。”程千帆敬了個禮,說道,“屬下想起了勘察現場的情況。”
說著,他看向荒木播磨,“荒木君,這很奇怪,”